见纪以正一把接住那悬令铭牌,血祭随即又只得意言道:“…贺礼既送到,就不打扰纪掌门处置家中逆子了,晚辈告辞!”
刚说罢,血祭便转身一跃而下,离了殿外……
“追!”
此时的弟子们见血祭倏然不见了的身影,正欲上前追赶,没两步却被纪以正叫下……
“别追了!”
他沾染着鲜血的手紧紧捂着腰间的伤口,脸上只毫无波澜的又言道:“…都下去吧!”
看着眼前强撑的纪以正,诵俨,序和二人顿了一下,随即才携殿外一众弟子渐渐行揖告退……
此时一片狼藉的殿外,仅剩下瘫软无念抱着简维初尸体的纪喻言,目光冷厉暗藏杀意的纪景行以及泽瀚,曜治等腰间佩着掌门亲调令牌的数弟子,还有,一脸强忍悲痛独自往纪喻言面前缓缓走去的纪以正……
他一边走着,手中那悬令同铭牌一边紧紧的攥着,待临近纪喻言面前,他望着瘫软此时在地上的喻言,只一副冰冷沉重的问着,“…言夫妻二人的死,当真是你下的悬令?”
纪以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悲痛,字字都宛如诛着自己的心……
而眼底的纪喻言未答,甚至没有一点反应。看着眼下的纪喻言这副模样,纪以正更是怒气上头,“…你说话,当真是你如此心狠手辣,残害至亲手足,那可是你亲兄长啊!”
“咚…!”
纪以正这悲痛的话一下子高了起来又话及痛处转而轻声无力,只连同手中那紧攥着的悬令及弟子铭牌都猛的扔在地上,眼角的泪亦跟着往下流着……
“对!”
此时听着身前的声声质问,纪喻言轻声决绝的回了一声。
而纪以正听着则更加崩溃,心中呕心抽肠般疼痛……
一旁站在的景行也自是怒火中烧,他的眼神凌厉,只藏着愤意,那只拿着惊鸿的手紧紧的攥着……
而这时,地上的纪喻言缓缓站了起来,他一副忍泪吞声的模样看着面前一双眼睛直盯来的纪以正,瞪的老大……
“就是我杀的!就是因为你,…因为你事事护他,保全他,应他周全,全他心愿,解他祸端!可我做的,你从来都不在意!甚至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凭什么?凭什么不管他做了多大错事,给靖山丢了多大的面子,你都对他心有期望,而我却在靖山碌碌无为做了二十八年门内弟子,直到他死了,直到你为他云游,你才舍得让我做个只教武功,只掌历练的执事!这一做又是数十年,再无所进!”
纪景行听着纪喻言这一直压抑在心底丧心病狂的话,手握着惊鸿的情绪显得更加愤恨了……
而纪喻言病态的话却还在继续,他紧紧望着眼前怒气正盛的纪以正,只又继道着!
“…我就是要杀了他!我不光要杀了他,我还要杀了所有你在意,你看重的弟子。我就是要看看,这偌大的靖山,你眼里能装得下多少人!”
纪喻言暴躁的表情刚罢,纪以正便“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朝纪喻言脸上挥过……
此时望着挨了巴掌疼的将脸侧到一另边的纪喻言,远处长廊内静静注意着这一幕的慕吟流下了无声的泪,那眼神中的感情五味杂陈……
而站在纪喻言面前的纪以正气愤着,心口的怒火上烧,未及再说什么,只“噗…”的一声,心中鲜血涌上喷洒了一地……
“掌门!”
一旁的泽瀚,曜治见着立即上前相扶。
而此时再也无法继续隐忍的纪景行则持剑朝纪喻言飞身跃去,目光冰冷如炬……
那惊鸿长剑寒厉霜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