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同那声道着的“纪师兄”,那弟子便慢慢走近纪言。
“何事?”
“师兄明日便下山历练了,掌门特让我将此物交予师兄。”
纪言走近,打开那匣子。里面是一柄佩剑,虽尚未开鞘,却能看出此剑定非凡品。
“这是…。”
“是鳞光!”原本一心欢喜踮起脚,拉着纪言衣襟也要看那礼物的小喻言一眼认出了那柄佩剑。
他低声说着,有些失落,慢慢的又将拉着纪言的那只手松开了来……
“这是父亲最喜欢的那柄剑…。”听着小喻言低着头喃喃的这话,纪言看了着身旁的弟弟,他轻轻地蹲了下来,“喻言…。”
他拉着小喻言的胳膊刚想说着什么,猛的,纪喻言却快步跑掉了……
……
而回想着又看着眼前这寂静的庭院和那株梅树,纪喻言的目光沉了下去了,他脑海忽的又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
“嗯…!”纪喻言带着愤怒压抑的喘息,一把将一个戴着半张斜纹面具的黑衣人直逼到树干,他一脸怒色的紧紧揪着那人前襟的衣衫,只质问着,“你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
纪喻言冲那人大喊,而眼眶里满噙着泪水,却又紧紧隐忍,红了眼眶。他恨不得只用眼神就能把眼前的这人钉进身后的树干里。
而直面着纪喻言的质问,黑衣人面具下的小半张脸露出丝轻蔑邪魅的笑,“纪二公子忘了?可是你让我杀了他的…!”
听着他一副矫作浮夸的神情下又意味深长的语调和那非男非女般的嗓音,皆让纪喻言感到气急败坏……
“你闭嘴!”纪喻言立即大声呵住了他。只继续言着,“我只让你把他弄走,弄到一个,一个我父亲再也看不见,找不到,再也不会想的地方!可你呢?…你都干了什么?”纪喻言的声音愈发大,他的情绪也变得异常激动不稳。
“是呀!”只见那黑衣人故作的一副无辜的模样,用着他那让人生厌的模子轻轻言道:“…看不见,…找不到,…不会想。……那不就是…地狱吗?”
看着他反而一脸疑问后还故意轻笑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纪喻言。只瞪着老大的眼睛,纪喻言手中紧紧握着的那柄巳芒便正欲朝黑衣人挥去……
“我杀了你!”忽然,他又停了下来,巳芒悬在黑衣人脑袋的斜上方。而望着那黑衣人拿出亮在他面前刻着“纪喻言”三字的永靖弟子铭牌,纪喻言的整个双眉都愤怒而隐忍的扭动着。
“……你威胁我?”
此时看着纪喻言这副在自己看来可笑的表情,那黑衣人不自觉的笑了,“怎么能是威胁呢?…这是提醒。悬令我令司要凝息丸跟踪纪以正,以门派铭牌为信,杀害纪言夫妇的,可都是纪二公子,……你呀!”
那黑衣人的这番话说着,又拿开了身前纪喻言制住他的手,只接着往前走去,“如今纪言已死。从此,靖山掌门之子可就只有纪二公子了。我答应二公子的,…可都做到了!”
那黑衣人慢悠悠的话说着,又将那挂着铭牌的绳穗勾起,再一下垂吊下来,细细观赏着,就如观至宝那般,“至于这这靖山铭牌,便当是二公子给我的谢礼了!”
“我现在就杀了你,夺回铭牌,为我兄长报仇!”听着身后纪喻言坚决果断,充满仇视的声音。
随即“铮…”的一声琴音,纪喻言手中的巳芒突然掉了下来,他抱着脑袋,头痛欲裂。
“啊……!”听着身后纪喻言的惨叫,身前的那黑衣人的指尖却还仍停留在微微颤动的琴弦上……
紧接着,又“珰…,珰……”的几声连续琴响,纪喻言痛的则更厉害了……
而听着纪喻言的嚎叫,那黑衣人却若无其事,甚至还勾着隐隐笑意,好一会儿,他才慢慢伸手抚平了那琴弦,“纪二公子莫担心,凝息丸里所含的惑音伏十分有限,潜藏的时间虽久远,但于身体无害,也只对我的魔音有反应…!”
“你想…做什么…!”身后的纪喻言忍着头痛,挤出来几个字。
而那黑衣人听罢,笑了,他转过身来,拎起那枚铭牌,又细细看着,“我想要的,纪二公子已经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