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态,叶希声踏出了金府大门,不过,一回到门派驻地,他的脸色就瞬间变得无比阴郁。
“师兄,怎么了?”看叶希声如同表演变脸一般阴晴不定,小婵不由一阵诧异。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本以为她是一只大肥羊,没成想她却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叶希声郁闷的说道:“这个女人太爱算计,而且心思歹毒,你们记住,在拥有绝对实力之前,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儿。”
看小婵和欧冶锋依旧一头雾水模样,叶希声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是再次摇头一叹:“真是白跑一趟!”
“掌门,这一趟不算白来。”
欧冶锋忽而插口道:“刚才你和金妍儿密谈时,左千仇找到我,让我给你带上一句话。”
“左千仇?”
叶希声一愕,问道:“他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欧冶锋冲口道:“他只说十六个字:雷炁难祛,莫待龙蚕。火狱之下,另有机玄!”
“雷炁难祛,莫待龙蚕。火狱之下,另有机玄?”
叶希声闻言眸光一闪。
这十六个字言简意赅,很好理解,其中雷炁难祛、莫待龙蚕,是提醒叶希声龙蚕治不好雷炁,这一点,叶希声心知肚明,他想要得到龙蚕,也不是为了祛除雷炁,而是为了重塑这具已是千疮百孔的肉身,让自己活的更久一些。
想要彻底祛除雷炁,在叶希声看来,最终还是要等待血树慢慢成长。
但是接下来的火狱之下、另有机玄,却是在隐隐暗示着火狱之下隐藏着玄机,若联系上句推敲,这个玄机似乎与祛除雷炁有关。
这一点,即使是自认极为了解酆岛的叶希声,也是闻所未闻。
“火狱,应该就是酆岛主峰,位列三灾三险的火狱龙窟,也是龙蚕和炙血蚊栖身之所。那是一座万古长存的活火山,下面除了地火岩浆,又会藏有什么能够祛除雷炁之物?”
“当年我天河派花费天大代价,也未曾得到一点儿讯息,他左千仇区区一个酆水阵师,又凭什么能够了解此等秘辛?难道他也想引我去探火狱龙窟?”
“金妍儿的谎言已经足够完美,左千仇根本没有必要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他到底是什么意图?他为什么要帮我?他为什么又要拆金妍儿的台?”
叶希声反复咀嚼这十六个字,眸中充满了狐疑,忽而看到欧冶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转头问道:“欧冶兄,左千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掌门,我觉得左千仇的话可信,我认识他已经有十年了,很清楚他的根底。”
欧冶锋思索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左千仇不是酆水本地人,甚至不是神川人,他的父亲曾是王城一个大门派的阵师,后来不知为何退出了门派,携家小来到酆水隐居,在左千仇十岁的时候,仇家找上门来,左千仇全家被杀,他父亲临死前将他推落山崖,他才得以逃过一劫。”
“那时,我正随父亲研习炼器之道,因需寻找一种特殊矿石精炼兵甲,我们正好身在他所跌落的山崖下,就顺手救了他一命,将他带回血炼岛医治。他的伤势很重,在血炼岛整整养了三年才离开。”
“那三年,我和左千仇成了至交好友,可以说无话不谈。他这个人自小身患绝脉,无法修炼,但是家学渊博,器阵药御他都有涉猎,尤其精于阵道,而且似乎对酆岛了解很深,每次酆岛血灾来袭,他都能提前预断,而且无一不准。为此,我们甚至想把他留在血炼岛,可惜他却不甘平凡,非要在武道界闯出一番名堂。”
“他在酆水闯荡数年,最终落户千竹岛,在金府谋得西席之职。可惜在武道界,凡俗永远都低人一等,他职位虽高却很难得到金府武者的尊重,这些年他过的并不开心。”
“我太了解他了,这个小子看起来谦卑,其实骨子里高傲的很,这些年在酆水武道界,他也只有我这一个真正朋友,而掌门又救了我的命,他一定是想替我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