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当然没有理他。
带着靳寡妇等人回到淮溪村,已经是深夜时分,他将母女两人安顿好,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中。
徐老汉还在等着。
“安娃子,辛苦了!”
看着自家孩子满脸疲惫的模样,徐老汉心中不是滋味,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
纠结了半晌,才道。
“你去外头找靳寡妇的时候,镇子上有人来了。几个穿着制服的小年轻压着徐德全夫妇俩,说是犯了什么事,来指认,说不定还要关进局子里蹲几年,瞧着挺严重,村里谁也不知道咋回事哩!”
“安娃子,你说这应该不影响你选举生产队长吧?明天可就要开始投选票了,万一村民们对你有意见……”
徐安笑着摆摆手。
“不会!”
因为,是他叫人去处理徐德全的。
他们儿子在外面欠了那么多赌债,隐姓没名拍拍屁股跑到外地去了,就剩下他们两个在这儿待着。
那群放债的找不到他们儿子本人,难不成还不会打“子债父偿”的主意吗?
只要让瘦猴和刘广稍稍往外放出风声,那群追债的就像闻到肉味的流浪狗,不用招呼就争先恐后跑来了。
欠钱不还,外加疑似侵占组织财务,两项罪名加起来,够他们吃点苦头了。
况且,品行不端的是徐德全,又不是他。
村民们分得清的。
……
几天后,镇子上。
徐安在黑水村救回被拐妇女儿童一事不知怎么被人传到了镇里,一时间轰动了不少人,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清早来找他买鱼的、买黄鳝的,队伍都要排到集市外面去了。
一方面是徐安的河鲜质量确实好。
另一方面,不用说也知道,有许多小姑娘都是冲着徐安的人来的——又帅又年轻,见义勇为,踏实能干,这谁不喜欢?
这不,一名瞧着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红着脸来到摊子前,买完了鱼,却迟迟不肯离开,憋了半天,才羞怯万分地挤出了句:“安哥,你卖完鱼还有啥事儿不,我有点事想请教你,能一起喝杯茶吗?”
话本身没什么问题。
可配上姑娘家这副羞答答的姿态,谁看不明白?
群众一片起哄声。
徐安愣了下,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喝茶?今天可能不太行了,卖完鱼还要去找平安诊所的郭倩医生呢!”
这下,起哄声更大了。
姑娘神色黯然,什么也没说,点点头,看向徐安的眼神充满了眷恋不舍,但更多的则是对他和郭倩的祝福。
不知是谁喊了句:“安哥,你和倩姐来往也太密切了,每天都在一块讨论问题,是不是在谈朋友啊?”
在镇子上,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虽然两人至今还没正式确定关系,但从互动和相处的氛围来看,他们八字马上就要有一撇了。
“嗨,胡说八道些啥呢,现在还不是,以后就不知道了!”徐安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展现出自己想要追求郭倩的心思——虽说第一次见面闹得有些不愉快,可越熟悉,他就越发现,郭倩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里最为特别、最为优秀的。
如果能结为夫妻共度一生,也不是不行。
“哇哦!”
“好好好!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啊!”
“行嘞!”徐安一笑,满口答应,仿佛已经对未来有了充分的构想和期待,引得周围群众又是一阵起哄。
隔壁,老张也笑眯眯的。
徐安生意忙,前几天跟他说回村替他把王强叫过来一起卖鱼,王强一口就答应了,乐得不行。
又能赚钱,又能跟儿时好友待在一块儿,谁不乐?
说曹操曹操到。
“徐安!”
轻灵如百灵鸟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人群自动为郭倩让开一条道。
“给你向组织上申请的房子批下来了,就在平安诊所附近,离镇上的小学也只有五六分钟的距离!”
“以后你爹和奶奶看病治疗,弟弟妹妹上学放学啥的,都可方便了!组织特地给你安排的!”
郭倩手里拿着一张盖了红色鲜章的件,兴冲冲的跑到集市来,和徐安分享这个好消息。
以后她也能经常看到徐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