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死,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陈清寒不仅是禽兽,还是陈扒皮、大骗子!
“别在心里骂我了,咱们在翡翠国要逗留三个月,你有足够的时间养伤。”陈清寒说着,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有那么点示好的意思。
“我几千年都白活了,我悲痛欲绝。”
“那古董也不想卖了?”
“想!我就剩这么点寄托了,网上说女人的减压方式是买买买,我得先有钱,才能缓解心中的悲痛~”
陈清寒从胸膛里溢出两声低笑,脸上是愉快轻松的表情,和我们初见时的温和不同,现在的他让我感觉更加真实。
其实我觉得他这人挺奇怪的,他早就知道我是墓里的活死人,却从来没表现出恐惧或是厌恶的情绪,对待我和对待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而且他从来不好奇我的特殊能力,说他是为妹妹的事想让我帮忙吧,可都这么多天了,他一次也没催促过我。
我想什么他总能猜到,他想什么我却猜不出来,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但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也许是我打心底里把他当成不会害我的好人了吧……
“那个…你妹妹在海上的视频是几年前拍的,她有没有可能已经回来了呢?”虽然陈清寒不提,可他这么多年从未打消过寻找妹妹的念头,这件事对他而言一定非常重要,我既然答应帮他,就该积极一点。
“我现在怀疑,她去的地方就是你记忆中的那座岛。”
陈清寒把车开进高速服务区,天有点阴,天气预报说下午有暴雨。
“我们先找个地方过夜,明天再走。”关于他妹妹的事,只起了头话题便结束了。
在暴雨来临前,陈清寒找到一家民宿,土墙上长草,院内一栋二层小楼,木窗木门外带木头阳台。
大门上方挂着块木匾,上‘虚无客栈’四个黑漆大字。
我在车上拆下胳膊腿儿上的夹板,骨头虽说没变形,却是使不上劲,感觉软绵绵的。
陈清寒给客栈老板打过电话,现在旅游旺季,就一间房,还是大床房,一对情侣中午刚退的。
眼看大雨倾盆,还不知下到什么时候,陈清寒只好订下房间。
我是无所谓,睡觉只是我无聊时消磨时间的方式,只要有网络有手机,我在马桶上蹲一宿都没问题。
陈清寒背着我进了客栈,他对老板说我爬上扭了脚,老板很热情,送了我们一瓶跌打酒。
我们是在公路旁边的广告牌上看到的这家客栈,然后陈清寒给老板打了电话,对方一路指导我们来的,没想到会是这么孤零零的一栋房子,周围没有其它建筑。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穿着深V领的连衣裙,身材保持的和年轻姑娘一样,脸上也不见皱纹,只是气质成熟,一看就不年轻了,但又有着熟|女独特的魅力。
我们的房间在二楼,一进屋我就拍拍陈清寒的肩,低声问:“你说咱们是不是进了黑店了?我看老板好像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
“你见过孙二娘?”
“我看过电视剧。”
“少看电视,去洗澡,我给你开电脑。”
一听可以玩电脑,所有烦恼全抛掉,我拿着陈清寒准备的换洗衣物一溜烟地钻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