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现在心里慌的不行,下意识的看了眼华妃,结果却挨了华妃一记眼刀子。
他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辩解道:“启禀皇上,安小主刚刚自己也说了,这是她誊抄的方子,并不能证明这就是微臣所开的方子。”
安玲玲却笑了起来:“江太医,我是说我誊抄了一份不假,”她踱步到江太医跟前,将他手里的方子抽了出来,“可是我并没有说过……我手里的这一份就是我誊抄的那一份啊。”
华妃和曹贵人直接来了个瞳孔地震。
“皇上,嫔妾认为现在只需要去太医院拿江太医之前开过的方子对照一下笔迹,自然可知这张方子是不是江太医亲笔所写。”
皇帝一个眼神,苏培盛立马派人去取江诚的笔迹卷。
江诚神情慌乱,紧张又忐忑,垂着头想着对策。
事到如今,怕是躲不过了。
很快苏培盛就回来了,在鉴定之后得出结论——这张方子确属江诚亲笔。
皇帝怒喝一声:“江诚,你还有何话可说?”
江诚支支吾吾着,一时无言。
甄嬛上前行了一礼:“皇上,江太医言行不一,其中定然有古怪,还请皇上为眉姐姐和其腹中的孩儿做主。”
华妃此时有些慌了神,这江诚是个软骨头,肯定架不住慎刑司的拷打,要是他全招了,皇上一定会厌弃她,到时可怎么办才好。
江诚慌忙转动着眼珠子,连声狡辩道:“皇上恕罪,时隔已久,是微臣一时疏忽记错了,只是惠贵人的身子一直都由刘畚刘太医照料的……”
皇帝淡声吩咐道,“去将刘畚找来。”
苏培盛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先前去请太医的时候,已经让人去找专门给惠贵人安胎的太医了,刚刚下面来人说,刘太医住的地方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皇上,茯苓和江太医今夜污蔑嫔妾,为嫔妾刘安胎的刘太医也不见了,这一定是有人想故意陷害嫔妾的!”
皇上伸手拉她起来:“你还怀着孩子,先起来,今日之事朕必然会为你做主的。”
华妃攥着手里的帕子,听着皇帝和沈眉庄的话,直接瞪了曹贵人一眼,示意她赶紧想办法。
曹贵人也没想到沈眉庄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真的有了身孕。
假孕争宠可是大罪,她和华妃商量了好久才设下这个局,没想到……
幸好如今刘畚不在,一切都还有反转的余地,若是刘畚也被抓了并因此供出幕后黑手——华妃或许没事,她只怕是真的完了。
曹贵人正想着一会要怎么善后,门外却突然出现响动:“启禀皇上,奴才小允子将刘畚带到。”
小允子声音洪亮,一句话让华妃和曹贵人再一次瞳孔地震。
苏培盛将人带了进来。
此人灰头土脸,一脸狼狈,正是潜逃的刘畚。
华妃和曹贵人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微臣刘畚,给皇上请安,给各位娘娘小主请安。”
沈眉庄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华妃与曹贵人的脸色倒是不怎么好看。
皇帝不怒自威地俯视着跪地的刘畚:“朕不会对你严刑逼供,只是今日你若要说半句虚言,朕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在天子面前,又是被押得死死的,自己还被人捆成了粽子,刘畚怎么还敢撒谎?!
一时间刘畚把真相说了出来:“皇上,微臣在为惠贵人安胎之时,都是用药物制造出了那些头晕、呕吐等症状。但微臣在为惠贵人把脉之前已经奉命,不管是何脉象,均报喜脉!”
皇帝听了之后目中有冰冷的寒意,凝声道:“奉命?奉谁的命?!”
刘畚对上华妃的视线,身子明显一颤,犹豫再三不敢说话。
甄嬛急道:“她既要杀你,你还要替她隐瞒多久?要咽在肚子里带到下面做鬼去么?”
刘畚终于吐出两字:“华、妃。”
华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皇帝面色平和,盯着刘畚道:“你若有半句虚言——”
刘畚“碰碰”磕头道:“微臣不敢啊!华妃娘娘曾经赠臣银两命臣离开京城避险,说是有人会在城外接应。哪知道才出城就有人一路追杀微臣,逼得微臣如丧家之犬啊,要不是遇到了这位允公公,微臣只怕是无命再见到皇帝了。”
“皇上!皇上!这刘畚是惠贵人的同乡,一定是他们串通起来污蔑臣妾的!”华妃跪在地上,一副比窦娥还要冤枉的样子,“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怎么会指使刘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皇帝低头看着华妃,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玲玲在心里头暗暗鄙视华妃——她安玲玲活了两辈子,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