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松手!”顾若瑶龇牙咧嘴。
此刻整个妙都都动荡不安,唯有顾镜黎这里,姐妹俩吃吃喝喝玩的好不快活。
临走的时候,顾若瑶摇摇摆摆非要拽着顾镜黎拜把子,她死死拽住了顾镜黎的衣袖:“姐姐,你是我亲姐姐,从今往后,我们有福同当,有难同享!”
银杏和满玉双双扶着摇摇晃晃地顾若瑶:“小姐,该回去了。”
顾若瑶不走,死死拽住了顾镜黎的衣摆:“姐姐,你跟我结拜吧,日后我护着你,你若是不想嫁去世子府,我……”
银杏以最快的速度捂住了顾若瑶的嘴巴,她抬眸瞧了一眼顾镜黎:“县主,五小姐贪杯,酒后胡言了。”
顾镜黎自然不会在意,等顾若瑶走了以后,她又吃了点宵夜,到是陈嬷嬷过来,明里暗里透了几次桃枝是秦小娘探子这回事。
“没了桃枝,还有李枝,王枝,嬷嬷做好本分之事即可,当然了,也别让她太清闲了。”顾镜黎幽幽的回答。
她半倚靠在软榻上,小手撑着脑袋,神情慵懒。
采幽却在心里默默给桃枝点了根蜡,呼,得罪大小姐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陈嬷嬷觉得自己说的话已经够多了,当下弯着腰垂下了头去:“是,奴婢告退。”
她退了出去,放下了厚重的门帘,紧接着,她对人呵斥道:“来人,快去让桃枝起来伺候县主,她那是县主的贴身丫鬟,若是不够尽心尽力可不成。”
采幽和顾镜黎对视了一眼,没忍住笑了起来:“县主,陈嬷嬷是有心要跟着您的。”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顾镜黎笑了起来。
玩闹够了,顾镜黎就收拾准备睡觉了。
夜里,天上飘起了大雪,寒风肆意,宫中下了钥,武百官却还没有出来,整个顾家灯火通明,不止是顾家,妙都的达官贵人全都难以入眠,不少人提心吊胆,根本睡不着。
唯有知道内情的顾镜黎睡得很香。
她做了一个梦,似见一年轻的妇人,她形容枯槁,泪流满面的坐在窗台边,窗外大雪飘零,满府一片苍白,白幡,白灯笼飞扬,纸钱挂满了树梢。
妇人看了许久,又转头望向了屋内,屋内放着个摇篮,摇篮里面有个小婴儿含着手指,不谙世事。
妇人轻轻抚摸着孩子的面庞,最后含泪将三尺白绫甩上了房梁……
顾镜黎心如绞痛,她心中呐喊,不要,不要死……
顾镜黎猛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窗外烛火如繁星,屋内被照的明亮,中间的房梁上空荡荡,并没有挂着人。
顾镜黎狠狠掐了一下手指,她乃是道门第一人,绝不会有做噩梦的说法,只是方才那个梦过于真实,像是亲身经历一般,不像是梦,倒像是过往记忆重新铺开一般。
她的后背还出了薄薄的冷汗,睡意湿透了几分,望着房梁的目光深沉了几分。
她开始怀疑。她的生母宋岚到底是怎么死的?
真的是病死的么?
这时,一丝黑气在屋外晃动,小心翼翼地飘进来了一点儿,见顾镜黎醒着,黑气又飞快缩了回去。
“进来吧。”顾镜黎整理了一下衣服。
王儒生没动,只说:“不行,我是男子,道长是女子,多有不便。”
顾镜黎问:“萧家老二怎么说?”
“去了,那萧家二老爷都快吓死了,一个劲的磕头,说他不是故意要害死萧家主的,是有人指使他的。”
“是谁?”
王儒生冒出了一个头:“一个断了手指的男人。”
顾镜黎瞳孔微微一缩,又是他!难道他和宋家灭门也有关系?他还搅合了多少势力?
若是为了针对宋家,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宋家都被灭了!
但是时隔十八年,他为何又要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