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知道像薄暮年这样的男人,多多少少有些自负,她就是没想到薄暮年会自负到这个地步。
她自认离婚后,但凡薄暮年出现,她甚至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他如今却说她在欲擒故纵,真是好大的一个笑话。
二月底的临城还在倒春寒,夜晚的风像是薄刀片一样,沈初刚走出去,人被风冷了一下,突然清醒了过来。
不值得。
她缓了下来,微微呼了口气。
“需要借你一个怀抱吗?”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初才突然想起来,傅言还在。
她难得怔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追上来的傅言:“傅言。”
她收了脸上的笑意,表情难得的认真。
傅言也收了笑意,站在她身前,“想说什么?”
“你看到了,薄暮年他对我没有任何的感情,我建议你去找林湘雅,这样的效果会好很多。”
他们之间是死对头,她前脚跟薄暮年离了婚,傅言后脚就过来说要追求她。
拜托,她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妹妹了,这么轻而易举就会被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骗到。
她陪他玩了这么久,到这里,沈初突然就觉得有些无趣,她也不想再奉陪了,和薄暮年有关的人,他的朋友也好,仇人也好,她都不想再接触到了。
听到她这话,傅言浑身突然多了一层冷意:“你是以为我是因为薄暮年才追求你的吗?”
“不然呢?”
沈初看着他,轻笑了一下:“我跟你见过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在我和薄暮年离婚之前,你的生活多姿多彩,众所周知。傅言,看在我陪你玩了这么久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可以,沈初,但是你还欠了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她话音刚落,沈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左手突然之间就被他拉了起来。
“你——”
沈初怔了一下,刚想开口,手腕上的那一条手链突然就被他解了下来:“这是我的。”
沈初看着他,脸色突然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言:“这怎么会是你的!”
严格点说,那并不是一条手链,那是一条很简洁的男士项链,是在四年前的那一个错误的晚上醒来之后,沈初在自己的手上发现的。
她一直以为那条项链是薄暮年的,所以一直视若珍宝地戴着,尽管离婚了,她决定放下薄暮年,却还是舍不得这条项链。
对沈初而言,这一条项链不仅仅是属于薄暮年的那么简单,她还戴着,也是为了时时刻刻警醒自己,她和薄暮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可现在,傅言告诉她,这条项链是他的,那就是说,四年前那一个晚上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傅言,而不是薄暮年。
傅言拿回项链,直接就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沈初戴了三年多的手链,就这样被他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站在那儿,看着他领口前的那项链,半响才开口:“现在,是不是还清了?”
傅言没说话,只是抬腿压向她,停在她跟前不过十几厘米的距离,低头看着她,“没有,沈初。”
他说着,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分开后,傅言舔了一下唇角:“你还不清的,沈初。”
他勾着唇,那桃花眼含着笑意,邪魅勾人。
沈初知道像薄暮年这样的男人,多多少少有些自负,她就是没想到薄暮年会自负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