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饶有兴味的回视,他原以为自己的举动不会被发现,抑或者是那个叫安朵丝的女人先察觉到。 表面上rrd是一家还不错的珠宝品牌,赤井秀一曾经听到过一些风声,它们实际上在做的业务恐怕没有那么拿的出手,他对安朵丝自然也抱有警惕,虽然她貌似是不参与公司事物的,但赤井秀一并不相信她真的会对此一无所知。 然而首先对赤井秀一视线做出反应的却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他绝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他呀。”莫兰喔了一声,“我还以为是——” 琴酒是吗? 安朵丝笑着给了莫兰一个肘击,这个没安好心的混蛋! 先不论琴酒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退一万步讲,被琴酒看到对他莫兰又有什么好处。 “你真的不担心?”莫兰反倒是有点担心安朵丝了,琴酒那边的气可还没消呢,她就这么扔下他不管了,怕不是又添了一把火。 “唔,”安朵丝轻笑了一下,“我倒是觉得他不会那么生气,他自己能想明白的。不然我们打个赌?” “正常人是不会用自己的恋人打这种赌的,真不希望我将来要给你收尸。” 安朵丝对琴酒的兴趣会持续多久莫兰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差错,那么这段关系的结束必然会以至少一条性命作为代价。 “不会所有事情都在你的计划之中的,ann。” “行吧,正常人可真是脆弱。但是你必须承认,早在一开始,他对组织的情感就已经超出咱们的预期了,所以说那群家伙到底有什么用。” 莫兰努力忽视她语气中的刻薄,并且不去和她解释除了她以外没人敢在琴酒面前问他是否忠心这件事,卧底们真的很不容易了。 “我想现在不是谈论这个话题的好时候。”莫兰克制叹气的冲动,他想离警察更重要的是离侦探这种生物远一点。 “你说得对。”安朵丝看了莫兰一眼,然后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把他的衬衫衣摆从长裤里拽了出来,莫兰很庆幸他没有穿领带夹的习惯。 他按着安朵丝的手:“你干什么?” “要不然你把它脱了?”她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在莫兰愣神时直接把他的衬衣下摆撕开。 布料撕裂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正在专注破案的警察和侦探。 “安朵丝姐姐,你在干嘛!”柯南的表情非常一言难尽,任谁在案发现场看到这种场面表情都不会比柯南更好的。 莫兰用外套裹住自己不打算回答,再次强调他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但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是个麻烦事。 谁做出的事,该由她自己解释才是。 “鉴识课。”安朵丝朝一旁招了下手,“装起来。” 态度非常的理直气壮、理所应当,还带着一种长期发号施令形成的自如。 “这是物证?”高木警官好奇的看着她手里的布条。 “从任何角度来讲,答案都是:是的。”安朵丝远远的瞥了一眼尽力镇定的秘,向高木警官询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应该……”高木警官迟疑了一下,“我去问下目暮警官。” 在高木去征求意见的空隙,柯南终于下定决心凑到安朵丝面前,小声道:“安朵丝姐姐。” “怎么了?”安朵丝半蹲下来配合的问道。 柯南用只能被他们两个听到的声音,担忧且克制的说:“之前有一个案子,死者就是在分手后,和前任藕断丝连、暧昧不清,然后就被现任……” 柯南给了安朵丝一个“你懂吧”的眼神。 还真是直白啊…… 她还真是解释不清了。 “那你呢?” “什么?”柯南迷茫的眨眨眼,不理解话题是怎么转到自己身上的。 “园子之前和我订货,因为某人总没消息,小兰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和寡妇委托人……” “我才没有!”柯南急忙叫喊道。 “什么没有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高木一跳。 安朵丝揉乱了柯南的头发:“他说他才没有偷偷暗恋女孩子。” 莫兰手插在兜里调侃:“你这个小鬼还知道暗恋?” 他没有暗恋……不对他喜欢小兰! 话题到底是怎么转到他身上的! “我会把我的事理清楚,你——”安朵丝晃了晃手指。 “我也会!”柯南急忙抢答。 “
那挺好。”安朵丝笑眯眯的拍了拍柯南的头,柯南发誓自己被当成某种小动物敷衍了。 总的来说,不仅仅是赤井秀一觉得这一天匆忙且混乱,就连安朵丝和莫兰也是如此,最为直接的表现之一就是,他们两个出门后才意识到忘记买单了。 “……” “我去。” 安朵丝拦住要回身的莫兰,掏出一个明显不属于自己的黑钱包(很显然琴酒当然会携带大量现金),她并没有清点这些钞票的心情,她把它们一股脑的掏出来然后全部塞给了莫兰。 “行了走吧。”安朵丝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疲惫但是又掺杂着奇怪的兴致勃勃。 莫兰感觉自己额角的血管都颤抖了一下,和她七年的交情让莫兰无比熟悉她的表情,再加上安朵丝从不在他们这些同伴面前掩饰自己,莫兰的心里涌现出了一股熟悉的、不妙的预感。 “你需要休息!”莫兰提醒道,即使他很清楚这番话大概率安朵丝根本就不会听,她一向是敷衍过后依旧我行我素,除了麦考夫和威廉,其他人的话她都不会用心听,夏洛克则是会先一步破坏她的计划,但不管前者还是后者,莫兰都做不到。 从早晨到现在差不多二十个小时,以她的身体状态来说几天几夜不休息都没大问题,但是她的精神状态根本不支持这么做。 熬夜过后所带来的亢奋、紧张简直是一个多余的催化剂,之所以她需要大量的睡眠,是因为除开她身体底子不好以外,她需要清醒的头脑来维持理智。 她的精神状态和麻烦的心理疾病,让每一个熟悉她的人都曾想过——如果她不是在福尔摩斯家长大,她的名字很可能就会出现在某个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名单里了。 “放心。”安朵丝轻笑着,“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有分寸。” 莫兰真的想回怼一句:你有个屁的分寸。 但是这不符合他的形象,而且都说了他管不了她。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你的上司是个情绪不稳定经常搞出骚操作的神经病。 —————— 琴酒如常发送邮件,全然不在乎基安蒂在这个时间收到任务邮件会不会对他骂骂咧咧。 他一如既往的冷静理智,好像除了组织的事情没有别的值得他费心了。 琴酒又一次点开电子账单: 购物、美食、咖啡……她甚至还有时间去看了一场舞剧。 的确琴酒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如果安朵丝真的想阻止这个任务,她有的是更好的办法,至少不会将自己置于那么艰难的境地。 所以安朵丝她会愤怒,琴酒对此并不意外,她也自然不是那种会自己生闷气的人,有脾气就撒出来才符合她一贯的性子。 不过还好她没有太生气,她可是拿着卡到处刷呢。 她身上有定位归定位,安朵丝的举动无异于主动把行踪告诉琴酒。 要是在半年前琴酒可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被人偷了钱包还高兴。 无法否认,琴酒确实从安朵丝的做法中感到了一种古怪的安心。 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响起,对制造声音的罪魁祸首过于熟悉,琴酒只当自己一无所觉盯着手机屏幕没往那边看上一眼。 “诶呀,还没睡呢?在等我?” 琴酒握着安朵丝的肩膀,把这个一回来就挂到自己身上的女人推起来。 “在发任务。” “你说是就是喽。”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都随便啦。 琴酒鼻翼微微耸动了一下:“你去了酒吧但是没喝酒?” “你必须要接受一个事实:酒吧也是会卖无酒精饮料的。” “君度你明白我的意思。”琴酒沉着脸,从桌子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你究竟去做什么了?” “君度?”安朵丝小声重复了一遍,“问我的是我的同事,还是别的呢?” “安朵丝——” “好吧好吧,”见安朵丝手一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细长打火机来,她跨坐在琴酒腿上,微垂着眼,一手护着火苗向琴酒凑近,“去见了朋友,硬要说的话他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师,他喝了酒我没喝,哦对,还碰到了个案子。” “你不太会给别人点烟。” “向来都是别人给我点烟的份。”安朵丝把打火机放在琴酒右手的手心里,“您是第一位,满意了?” 琴酒哼了一声,态度很明显了。 安朵丝倒也没指望琴酒能说出什么,她打量着琴酒:“那现在该解决我的问题了。” <
> “什么?”琴酒的手指摩挲着打火机底部的刻字,是手写字体的叠在一起的“g”。 安朵丝用手指点了点琴酒的心口:“不要拿枪指着我!万一走火了怎么办?而且以咱们两个的关系,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希望是用一颗子弹来结束的。那样太……” 安朵丝停顿了一下,才在琴酒好奇的目光里接着说道:“那样太有距离了,不够亲密。” 琴酒一言难尽:“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他短促的笑了一声,顺着安朵丝的话问道:“那怎么才算是够亲密呢?” 安朵丝把打火机从琴酒手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掰着琴酒的手贴到自己的脖子上,直起腰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这样你喜欢吗?” 琴酒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他能听到安朵丝的低语,像是预言或是深埋于心底的暗示。 “你可以感受到我的呼吸和脉搏,而我也许能够见到你的颤抖,如果那天终将到来,g, lver 你会为此难过还是兴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