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给他煎好药,便主动把砍柴理菜的活儿揽了过来。
被夏氏看见了,孟娬就举起斧头就把木柴劈成了两半,干劲十足道:“今天我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力气,必须要干点什么才行,阿珩你跟我抢也没用,我需要发泄!”
夏氏:“……”
她懒得理会,后来也没有硬给殷珩指派什么活儿。
家里早早就升起了炊烟,因为要吃饭的人多,只能早做午饭。
路过的乡民们偶尔到院门口来站一会儿,抻着脑袋往里瞧,看看孟娬家新搭的房子怎样了。
夏氏与乡民们说话打招呼,脸上难得的轻松明朗。
孟娬家这头忙得热火朝天,孟大家那头却是一家子都闷闷不乐。
想到以后那孤女寡母不仅有新房子住,生活还过得不错,孟大一家心里就非常不痛快。
上午时,孟蒹葭借着去田里摘菜为由出了家门,却很久都没回来。
原因无它,孟蒹葭象征性地摘了点青菜,挎着个竹篮子,特地绕道经过孟娬的家门前。
她也想看看孟娬家的新房子是个什么模样,更主要的,她还想来看看孟娬的上门婿。
听乡里的同龄女子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说那上门婿王行长得天人之姿,一点也不夸张;别说乡里找不到比他好看的,恐怕连城里也没人能比得过他。
之前孟蒹葭为了显得自己矜持而特别,不像那些乡女们只是注重皮相,就更不屑于和她们一起来偷看了。
她是乡里有内涵又有教养的姑娘,看人怎么能只看表面呢。
于是孟蒹葭听其他乡女们津津有味地说起这王行长相如何如何时,她最多只是淡淡一笑而过,道:“长得美与丑,不过是一副皮囊,真正难能可贵的,是内在的灵魂与修养。”
乡里的小伙子们皆是不满乡女们如此追捧王行的容貌,孟蒹葭如是一说,当然刷了一波小伙子们的好感度。
眼下孟蒹葭挎着篮子到孟娬家来,却是寻了一个十分正当的理由。
她见了夏氏,柔柔唤道:“二婶。”
夏氏一愣,朝院门看去,就见孟蒹葭正娉婷婀娜地走了进来。
这孟蒹葭不如贺氏和叶氏以及孟絮絮那般凶相外露,反而一言一行都非常温婉大方,说话亦是轻轻柔柔的,不怪乡里人都喜欢她,夏氏对她说不上亲近,但也不很讨厌。
夏氏问道:“蒹葭,你怎么来了?”
孟蒹葭道:“我正好路过,见二婶这里似乎很忙,所以进来看一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孟蒹葭环视一周,见乡民们正挥汗如雨地搬木材搭建,原本厨房的地方已经搭起了大致的轮廓,看起来牢固又坚实。
因为孟娬家里舍得出粮让他们吃饱饭,还会给铜板,因而大家干起活来也都非常卖力。
夏氏正在半落成的木房子旁做午饭,顾不上孟蒹葭,道:“你看这地儿着实忙乱,你去那边坐坐吧。”
孟蒹葭点头应道:“二婶有需要帮忙的就叫我。”
话是这么说,可夏氏怎么可能叫她做事。
孟娬正砍柴,一斧头剁下去,抬头看见孟蒹葭在她家院子里四处打量。
孟蒹葭先看看新建的房子,再看看角落里咯咯咯的鸡,最后目光再假装不经意地落在屋檐下阴凉处的殷珩身上。
这一看,孟蒹葭眼神都柔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了。
孟娬给他煎好药,便主动把砍柴理菜的活儿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