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 已经日上三竿。
裴宴刚睁开眼,就和陆凭阑对上目光。
他半撑着身子,垂眸看着她, 不知看了她多久,见她醒来,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不太明显的笑意:“早。”
他平时衣着向来整齐,此刻却少见□□上身, 整齐的八块腹肌上能看到淡淡的指甲印子。
裴宴脸上莫名发烫, 用打哈欠的动作掩盖住, 回了声早。
她体力其实很好, 但陆凭阑的体力比她还要好些, 昨天一直到凌晨时分才睡去。
起身的时候, 腰还是有些酸痛, 下意识地停顿片刻。
陆凭阑敏锐注意到她的动作,伸手给她揉腰, 蹙眉道:“抱歉,昨晚有点失控。”
裴宴笑起来,做这档子事,要是还能冷静自持,那不是柳下惠, 就该成佛了。
陆凭阑分明该是被人伺候的角色,但伺候起人来手法竟然很不错。
裴宴迷迷糊糊地又有点想睡过去, 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沈恒是沈氏的e, 现在人在拘留所, 沈氏肯定要针对这件事开股东会。
之前所有人都在等裴宴从滇南回来,昨天饭桌上沈老爷子问她什么时候方便,裴宴想着左右无事, 越早越好,就定在今天晚上。
陆凭阑看了眼手表:“睡一会再去也不迟。”
裴宴摇头,坚持着坐起来:“去之前,我得到南金玉露个脸。”
洗了个冷水脸,很快清醒过来,回头看到陆凭阑套了件简单的黑色t恤,在给她烫牙刷。
并非是一次性牙刷,而是她在家常用的牌子,前段时间她提过一嘴,没想到他竟买来了。
烫过两三次的新牙刷没有了异味,变得更加柔软,薄荷味在嘴里炸开。
裴宴忽然觉得,这竟有些家的味道。
这栋别墅陆凭阑之前没怎么住过:“吃点什么?冰箱里没什么东西,点外卖或者让人送来都可以。”
裴宴看了眼时间:“在外面随便买点就行。”
陆凭阑便说:“我去开车。”
别墅周边三面围栏,空出来一面能清楚看见人工湖畔。
日上三竿的时间,晨雾早已散去,湖面波光粼粼,美得惊人。
上车的时候,大概是看到她盯着湖面看了许久,陆凭阑说:“天晴日出的时候会更好看。”
裴宴想,今天是没赶上,那以后,可以多来住几趟。
路上,裴宴下车去买了简单的大饼油条。
老字号的大饼油条味道喷香,甜大饼外脆里酥,油条酥脆,哪怕比不得她自己做的,也足够美味。
吸着豆浆跟陆凭阑挥了挥手,到南金玉的时候十点多钟。
裴宴从员工通道进去,碰到准备上班的服务员领班。
领班神情惊喜:“小裴总,您回来了!没受伤吧?”
沈恒的事并未传得太广,但沈氏内部还是已经传播开来。
吕经理是最先知道这事的一批,这么大的事,他脸上都没能藏住,叫其他人察觉端倪。
担心影响南金玉营业,硬撑了几天,直到沈恒被捕才松口。
哪怕知道裴宴人没事,大家还是担心坏了。
裴宴失笑:“擦伤都没有,放心。”
领班这才松口气:“您快过去吧。”
裴宴见到其他人,才知道领班有多么克制。
一见到她,卫蔚小叶几个年轻女孩子瞬间眼泪都要下来,“汪”地一声扑上来。
其他人也都没好到哪里去,邵清和杨阳这样跟裴宴朝夕相处,半个家人一样的自不必说,就连最稳重年长的胡叔都红了眼眶,拍拍她的肩:“裴厨,没事就好。”
卫蔚和小叶哭完了,开始大骂杀千刀的沈恒。
听她们骂起来流畅程度,跟顺口溜似的,显然不是第一次开骂了。
卫蔚骂完,又抹着眼泪道:“裴厨,您找着合适律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