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当他说出自己引以为傲的苗疆秘术,却未从顾姝斐脸上看到自己期待的神色,反而愈发漠然了些。
她在古医上见识过,对那所谓的苗疆秘术也兴致不深,索性直说了,省得日后再有纠缠。
“这些查阅古都能知道,苗疆秘术靠的不过是腐蚀人心的蛊虫,在我看来,只是强弩之末罢了,奇效虽好,病根儿也大,能救人也最能伤人。”
陆时衍听得闷笑一声,神情大悦,颇为赞赏的夸赞称好。
“既然你如此认定,那本主也不再多言,苗疆自有苗疆的好,希望你以后不会求上本主。”
万矣石被说的脸面全无,自觉不好多待下去,只能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准备妥当之后,顾姝斐坐上了宫门口回顾府的马车,她掀开帘子一角,瞥见马背上英姿挺拔的身形。
陆时衍注意到她,刻意放缓了缰绳,问她:“怎么?是不是还有什么落下了?你说一声,本王让人送来。”
顾姝斐唇畔动了动,轻轻摇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万矣石一旦真与梁钰晚结成亲事……”
话未说完,可两人心知肚明,梁钰晚手握兵符一事,倘若她嫁去苗疆,那万矣石就相当于如虎添翼。
月嫔与他关系匪浅,又有野心,不多加提防的话,以后恐怕酿成大患。
“本王当时分明瞧见,梁钰晚也不是那么想嫁苗疆,亲事成与不成也是难说。”
两人各自心怀揣测,但对于此桩亲事无一不是忌惮,面上流露出愁色。
顾姝斐思索,道出自己的担忧。
“现下虽是如此,可若她被说动了,到时局面对我们不利,所以提前防备总是好的。”
陆时衍闻声,视线落在她脸上,压低了声线说道,“这一点本王与你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待会儿我就命人去暗中探查,看梁钰晚那边究竟是何意图。”
从他脸上看不出多余的神色,以至于外人根本猜测不出二人所谈何事。
顾姝斐眼神会意知晓,露出一个笑容开口:“王爷机敏睿智,想必能把事情办好,臣女自然放心。”
她放下马车帘子之际,听见陆时衍轻快调侃一笑:“不愧是本王相中的准王妃,我们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顾姝斐也勾起了嘴角,陆时衍并非不学无术的草包,有些事只需稍微提点,便都懂得该如何去做。
果然,跟聪明人之间交谈不须多费事。
另一边的相安侯府,梁钰晚才从宴会上回来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屋子里能摔的物件都砸了个粉碎。
屋里屋外的随从侍女,吓得纷纷跪地,大气不敢喘一声。
梁钰晚手拿鸡毛掸子,对着空气就是一通乱打,偏偏没人敢在此时阻止。
“他算什么东西,居然妄想娶本郡主?不过是一个苗疆的领主,岂能与我相安侯府相比,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离她最近的侍女叫燕儿,平时服侍她最多,大着胆子开口劝慰。
“郡主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梁钰晚闻言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怒气更甚,尖锐的嗓音刺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