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可随着这只手在我胸口摸来摸去,还一个劲儿地掐着我的胸,让我浑身难受,猛地从熟睡中惊醒过来。
意识虽然清醒,但眼睛还没有睁开。
贴着我胸口的那只手没有离开,甚至开始缓慢地画起了圈儿。
我的大脑短暂懵逼后,很快缓过劲儿来。
马展飞因为被吊死鬼缠上了,今晚我和胖虎在他家陪着他。
胖虎的鼾声依旧此起彼伏,足以证明摸我的人并非胖虎。
而我今晚和马展飞睡在一头,整个房间里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换而言之,此刻正摸我胸口的人是马展飞。
我咕噜噜吞了口唾沫,心想自己不会这么衰吧。
先是被宿管张涛相中,各种吃我豆腐,最终被我严词拒绝后,他才不再对我图谋不轨。
现在又被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马展飞摸胸口,这种感觉让我既恶心又惶恐。
难道马展飞也是个死玻璃?
这个想法萌生出来,我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为了制止马展飞的变态行径,我正要睁开眼睛大声喝止,哪儿知道马展飞的手突然从我胸口离开。
紧跟着,一缕悠长的男人叹息声在耳边响起。
听到这缕叹息声,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一股寒意瞬间席卷而来,房间里的空气也仿佛冻结,呼吸变得非常困难,甚至连胖虎的打鼾声都在我耳边消失。
我自小和马展飞一起长大,对他的声音非常熟悉。
刚才那缕叹息声并不是马展飞的声音,而是一缕极其陌生,我从来都没听过的声音。
摸我的人不是马展飞?
近乎瞬间,这个疯狂的想法萌生心头。
可是房间里明明只有我和胖虎以及马展飞三人,再就没有其他人了。
“唰唰……”
穿衣服的声音在胖虎打鼾中响起,哪怕是我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有人下了炕。
我假装翻了个身慢慢眯起眼睛,接着昏暗的月光,我一眼便看到本该躺在我身边的马展飞正站在房间中央。
此刻的他已经穿戴整齐,直勾勾盯着挂在墙壁上的圆镜。
马展飞半夜突然折腾出这一处,着实惊了我一跳。
这家伙该不会是有梦游症吧!
我心中一阵后怕。
我虽然没有遇到过梦游症,却听村里的大人们提过一些。
据说梦游症是非常可怕的,破坏力不亚于精神病人病发。
梦游的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会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地重复同一件事情。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轻唤梦游者的名字,就会激怒梦游者,梦游者会发起狂来,直到把喊自己名字的人杀死才会从梦游中清醒过来。
但清醒过来后,梦游者会忘记自己梦游时做过的事情。
此刻的马展飞就是如此,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活脱脱是梦游的症状。
我现在真后悔自己醒过来了,只想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要命的是,我越想睡着可大脑越清醒,只能尽量保持不发出一丁点声音,死死盯着马展飞。
胖虎的鼾声依旧嘹亮,马展飞也没有被惊扰,目光无神,直勾勾盯着镜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展飞突然举起右手,手中空空如也,却像是捏了什么东西一样,在眉毛上轻轻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