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从天空落下,雨点敲击在头盔上,安朵丝放缓车速,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 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她可不想用人体去和水泥硬碰硬,再把自己送进去。 一阵阵的雨势惹得人心烦,她虽然熟悉突如其来的阵雨,但是冒雨在街上飙摩托确实是第一次,她也根本没淋过几次雨,在日本的这段时间,真是让她尝试了许多自己之前没做过的事。 这不,雨又停了下来,安朵丝加速和琴酒的车并排,基安蒂的车在另一边。 琴酒又一次在通话里和水无怜奈确认着任务流程。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小心难缠的性格啊。” 难缠吗? 安朵丝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她倒是觉得琴酒这种人无论是作为下属还是领导都很不错呢。 琴酒没理会她的调戏,现在有更为紧要的事情。 “今天早上也是,电话杂音太严重了。” 电话那边水无怜奈只说可能是因为在地下室,倒是没引起琴酒的怀疑。 安朵丝从这段对话中生出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她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尤其是做她们这行的,杂音,再想到上次工藤新一居然敢直接往琴酒车上放窃听器,这小子不会这次又去窃听水无怜奈了吧? 堂堂一个ia,不可能被高中生窃听了都不知道吧? “先走喽!”安朵丝在琴酒放下手机后扭头说道。 琴酒盯着她看了一秒,想起她以往的那股疯劲,不由叮嘱:“注意安全。” “放心。”话音未落,安朵丝已经车把一转,朝街口的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了。 “你居然也有这么操心的一天。”后座上的贝尔摩德点了支烟,她真的很乐于看琴酒笑话。 “她有时兴致来了开车太疯。”琴酒难得解释了一句,可见安朵丝为数不多的几次驾车给他留下了多么沉重的阴影。 安朵丝开车并不是有技巧的飙车,她技术真的挺一般的,按照她的话说,根本没几次让她亲自开车的机会,简而言之就是又菜又爱玩,盘山公路上她都敢随着自己的心情乱踩油门,没出事真不知道是他俩谁的运气好。 “可没见你这么关心基安蒂。”眼见着琴酒要恼羞成怒了,贝尔摩德又转头招起了基安蒂。 她朝着听见自己代号好奇转头的基安蒂抛了个飞吻:“gd k!” 基安蒂被贝尔摩德气成什么样子,安朵丝不知道也不关心。 消失在保时捷的视线范围后,她做了一个能让交警指着她骂一个小时的举措,她将一只手伸进口袋盲打通了一个电话。 “喂?”有些低沉沙哑的男声从耳机穿出来。 “……你该不会是在,”安朵丝真是庆幸她车速没那么快,否则她可能会撞树上,“我真该严格执行钱斑霓给你的门禁!” 布料的摩擦声响起。 “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昨天……喝的多了一点,睡得晚了一点。”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安朵丝现在没心情和他斗嘴,“查一下工藤新一现在在哪儿。” 头盔的作用下,耳机中的声音和安朵丝自己的呼吸声都被放大。 “他现在……离你不远的首都高速路上,看这个方向应该是——” “杯户公园?”安朵丝问道。 “对。” 沉默。 能令人感受到暴躁的沉默。 对面的人敲击着键盘:“监视他的人说,水无怜奈委托毛利小五郎查案,他们一行人早晨才离开她家。等等,现在f的朱蒂和工藤新一在一起。具体说了什么,咱们的人没敢离太近,只看见她上了车。” “水无怜奈是故意的,还是说工藤新一他是什么天选之子吗?当年夏洛克要是有这运气,威廉也要头大吧?” 反正她现在很头大! “那小子绝对是要掺和进来。”安朵丝思索着,突然想起落了个人,“赤井秀一去哪儿了?” —————— 颜色靓丽的金龟车停稳在了杯户公园的停车场,江户川柯南和朱蒂一起急匆匆的下车,边叮嘱阿笠博士和灰原哀一定不要下车。 贝尔摩德和在大楼楼顶等待已久的安朵丝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耳机里,基安蒂在抱怨着无聊。 “可不要因为无聊就猎杀不相干的小羊啊……科恩也是一样。” “诶?我呢?”眼睛盯着瞄准镜,嘴上习惯性的接话。 贝尔摩德笑了
:“你是没分到糖的小孩吗?” 安朵丝一本正经:“我可以是。” “你闭嘴。”虽然她向来喜欢胡闹,但是在任务方面,琴酒还是很放心的,尤其这次原本就只是让安朵丝来兜底,更不用他操心这点。 “好凶啊。” 听见她这句话的水无怜奈险些没绷住表情,她举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她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听到有人对琴酒撒娇,而且琴酒那句话对比他平日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温和了。 又想到最近组织内流传的琴酒八卦,她很难判断这段关系的真假,但是从他们两人的态度也能看出来,他们间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要动手吗?”见土门康辉走到指定区域,基安蒂兴奋的问道。 “还不行,等dj坐到长椅上再说。” 安朵丝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耳机里琴酒的指挥,和其余几人一样,安朵丝也觉得自己没机会开这一枪,从目标到狙击位的距离也就二百多码,这不就是指哪儿打哪儿吗。 当然琴酒的谨慎值得嘉奖,要是被抓来当保险的人不是安朵丝自己,她应该会更满意。 等等, 安朵丝把瞄准镜对准猫猫祟祟的柯南和朱蒂——镜中朱蒂掏出了□□,对准了洒水器。 啊? 安朵丝能想到柯南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让土门康辉和游客打伞,模糊位置。 可问题就是,好的狙击手甚至可以隔着车或墙精准命中目标,一把伞,有用吗? 咦,基安蒂和科恩算是好的狙击手吗? 安朵丝陷入沉思,同时默默的把瞄准镜重新对准土门康辉。 随着洒水器被打爆,附近居然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这什么破天气,下次再有人说伦敦天气差,安朵丝一定要和他们说道说道。 太明显了,反应。 狙击镜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水无怜奈的动作,她明显是发现了不对。 安朵丝确定基安蒂和科恩也能看到,水无怜奈最好祈祷这俩人不会多想。 “dj是深蓝色的伞,可以射击吗?”科恩只有提到射击时语气才会有点起伏。 隔着雨伞会导致准确度下降。 “基安蒂和科恩你们两个别动。君度!” “没问题。”安朵丝笑着回答,“我一直盯着他呢。” “琴酒!”基安蒂有点生气。 “闭嘴!” 两人的争执丝毫没影响到安朵丝,她盯着狙击镜里水无怜奈的位置皱了下眉:“基尔,站到他右边去。” 知道这种时候是等不来解释的,也知道这一枪似乎是非开不可了,水无怜奈也没有办法再耗时间,她可不想为了他国官员把自己赔上。 她听着安朵丝的话,不动声色自然的移到了土门康辉的右侧,就在她移开的下一秒,一朵血花从土门康辉的左胸膛绽开。 “站他正面你找死吗?”安朵丝的声音伴随着子弹一起出现。 围观群众们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过了几秒钟,尖叫声姗姗来迟。 “土门先生!”保镖惊呼着,跪在地上查看土门康辉的情况。 他没救了,装作受惊吓样子瘫软扶住长椅的的水无怜奈快速判断。 东京的市民们确实见多识广,在发现是枪伤之后,游客们开始了四处逃窜,水无怜奈也顺着人流撤离。 她必须要借着现在没人想起她这个主持人的时间,处理掉身上的这堆设备,不说别的,她身上伪装成胸针的摄像头一旦被发现她就解释不清楚。 “怎么不打头?”基安蒂不满的抱怨道,她就最喜欢打头了。 “要是我能看见基尔传输回来的视频,我倒是有把握。”隔着伞打头,她可没这本事,容错率太低了,胸口更容易。 而且,虽然她对无辜者并悲悯之心,可土门康辉作为一个官员,他所坚持的正义和理想不免让安朵丝想到了一个人——怀特利议员。 那位议员也是一个面对威胁而毫不退让的理想主义者,只可惜他最后也成为了殉道者。 安朵丝一直不避讳承认一点,就是她确实会被这些为了人民而牺牲自我的人而打动。 终其一生她都不可能成为这种人,她也并不赞同他们的一些行为,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他们的钦佩。 所以哪怕是为了给他最后的体面,死神的镰刀注定要挥下,还是好看一点吧。 虽然安朵丝并不在乎这一点,可这些人或许是在意的。 <
> 她一边清理着痕迹一边想。 “要是下次还有这种任务,g你必须给我配一个观察手,没人会就你自己来!”无论内心有怎样的波动,现在她还是要隐藏好。 “等等。” 琴酒突然开口,让安朵丝都心下一惊,这是又发生什么了? “基尔你的两点钟方向,君度你也确认一下。” 安朵丝心中大呼不妙,举起枪透过狙击镜看了一眼。 “那不是个小孩吗?”好奇张望的基安蒂抢先问道。 出现在树后的,正是想要找机会收回窃听器和定位器的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