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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靠近

昔日百业兴茂,治武功的大唐帝国,终究还是走到了未日。唐皇朝日益哀弱,朝堂宰相党和阉臣党竞争,各地军阀又起来争权。每个手里有点势力的人都起来争权夺利,这些争权的人又不断地被更换替代。这是一个道德轮丧,到处都血腥杀戮的时代,史家们称其为五代十国。

乾初村——这是一个被这个时代暂时遗忘的村落。在这个偏远又四面环山的村落里,人们似乎没觉得自己正身处乱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劳作之余还有闲心听听孩子们读声。读声?是的这个村里有个学堂!村里本来没学堂的,不知从哪里来了个夫子后就有了。这个夫子很年轻,二十五岁左右,身长七尺,手长过膝,麦色脸上是剑眉星目,薄唇总是似笑非笑。他永远是一身浅蓝,手里纸扇也似乎不曾离手过,春夏秋冬都很努力地扇着,他大概认为这样才像生,呵呵!这个夫子还很懒散,像这样春暖花开的时节,他就喜欢倚在河边的柳树上,边扇扇看着河边的风景。这个点河边都是洗衣的女子,夫子把目光落在一个十一岁穿粗衣麻布的小女孩身上,他记得她叫二丫——一个很搞笑的名字!想到她的名字,他就笑得露出满口白牙,然后说道:“二丫!你身边的女人就是你的未来。”

叫二丫的小女孩侧目看向她身边的女子。那女人刚洗完衣服,背上背着一个小孩子,右手边夹着个木盆,左手边又抱着一个小孩。也许是回家迟了,看到丈夫正骂骂咧咧地走,一下子就慌了。二丫站起来骂道:“你咒我呢?”一双杏眼瞪向夫子,此时春风正劲,柳树下一身蓝的夫子衣袂飘飘,宛若游龙。看到这样的夫子二丫不自觉地低头下,用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粗衣麻布,再努力地整理一下心思,才再次抬头挺胸瞪向夫子。多年后二丫曾想过“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恋上天空中的那抹蓝的吧?”

夫子轻笑到道:“你无学无识,以后不那样还能哪样?”

听到这话二丫再次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道“我父母不让我上学堂。”

“跟我学吧!”

“可是我没钱,又还有很多活要干”

“嘿嘿!这我就管不了”夫子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二丫与脉脉的河水久久相对。

从那天以后夫子好笑的现,那二丫经常藏在学堂的窗外听课,与此同时二丫是懒女,忤逆女的恶名也越来越响亮了。二丫心里知道,没钱只能偷学,要学习只能经常偷懒。这样偷懒当然免不了要挨打挨骂,但这是值得的。这样不但能偷学到东西,还能经常在学堂的窗外捡到夫子不要的。有时父母会气极地拿着大棍子边追着二丫打边骂道:“读得越来越废材,看我不把你的撕了!”像这种时候二丫就逃到村边最高的山上躲起来,饿了才下来,反正父母再生气也不会不给饭吃。那山上有个洞,洞口前一块空地,还有一棵辛夷花。这是她以前上山摘野果时现的。辛夷花绽放时她就经常来,她喜欢抚着花瓣呢喃“花儿,花儿!如果我不来,你自己在这自开自落得有多寂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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