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可给谭靖夹了块焖羊排,“试试这个,我妈妈的拿手好菜。” 李铁菊睨了她一眼,笑道:“每次都说这个是妈的拿手好菜,那个是妈的拿手好菜,你妈哪有那么多拿手好菜。” “我说是就是,谭靖,你说是不是?”朱依可扬起小脸看着他。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谭靖无奈一笑。 这话听得人舒服,要是在他们自己家里,朱依可早扑上去亲他两口。 “别宠坏了她。”李铁菊说。 “阿姨宠了她二十几年都没把她宠坏,可见是宠不坏的。”谭靖浅浅一笑,看着朱依可的眸光都带着温情。 李铁菊看他两关系这么好了,便说:“要不选个日子,把婚事办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谭靖说。 “那可不行!”朱依可瞪着谭靖,这人怎么这么赖皮,明明说把结婚证领了,可以迟一两年公开,现在却说要把婚礼办了,太没诚信了! 谭靖索性不说话,他知道自己不说话,自然有丈母娘和老丈人会帮着说。 “怎么不行?”李铁菊板起脸,原本以为是小谭有顾虑,但现在看来是她自己闺女胡闹,人家小谭也三十了,闺女二十二不急,但人家小谭是要传宗接代的,不能把人家耽误了。 “就是,”朱春生也皱起眉头,一板一眼地教训闺女:“小可,你别以为你年纪还小,过去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三十没结婚的女性都很多,何况我才二十二,而且还有很多女性选择独身了。” “胡闹!”朱春生呵斥:“你不能只考虑自己,还要为小谭着想,他已经三十,人家父母肯定也急着抱孙子!” 朱依可撇了撇嘴,看着沉默英俊的谭靖,越看越气,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他身上,在身上重重一拍:“你说句话!” 谭靖微微一叹:“叔叔阿姨,我一向尊重小可。” “妈,您看,他自己也说尊重我。” “那是因为他疼你,为你考虑!”李铁菊气道,在闺女背上重重一拍:“你还真就恃宠而骄了,啊,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 朱依可疼地不行,又将火气发在谭靖身上,在他胳膊上重重一拍:“你说句话!” 朱依可这力气对谭靖来说,如同猫儿挠痒,他纹丝不动,“阿姨,还是别为难小可,我跟她,我们两已经领证了。” 朱春生和李铁菊安静了,怔了半晌,才消化掉“领证”两个字。 “什么时候的事?”李铁菊眼里满是诧异。 “就在长假前,”谭靖稳重地笑了笑:“我们把证给领了,所以,只要等她愿意公开的时候,我们再把婚礼办了。” “这不是胡闹吗?”朱春生急道:“你父母知道吗?我听小龙说你妈妈在国外,恐怕还不知道你和小可交往的事吧,要是他们不同意,该咋办?” 李铁菊倒是松了口气,既然领了证,小可和谭靖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办婚礼都是形式上的交代,这下子她是真的可以放心了,也真真正正接受了谭靖这个女婿。 她展颜一笑,“既然领了证,就没什么好说了,老朱,难道你还要孩子们去离婚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小谭父母有想法。人家会不会以为是我闺女急着高攀,逼着小谭先把结婚证了?” 正在一旁安静吃饭的朱小辉皱了皱眉,听得不耐烦了,明明很简单的事非要搞复杂,“担心啥呀,谭伯伯可喜欢姐姐了。” 这话如同惊雷,让李铁菊朱春生,包括朱依可,三脸懵逼。 “小辉,你说什么谭伯伯?”李铁菊问。 朱小辉轻笑一声,十分嘚瑟地将夹着虾放进嘴里,“就是姐夫的爸爸呀。”他想既然已经领了结婚证,那就是夫妻了,那谭靖就是他的正式姐夫了,应该从未来姐夫,直接改口成姐夫。 “你什么时候见过谭靖的爸爸?”朱依可皱起眉头,就怕小辉把事情越搅也乱。 “我上次去小龙家留宿,其实小龙带我去了姐夫爸爸的家,小龙父母不在的时候,就会去他谭姥爷家,这次带我过去,也是为了让我先给姐姐探探路。” “你们两个孩子真胡闹!”李铁菊有些生气:“大人的事,你们孩子搅什么乱!” “别急呀,听我慢慢说来。”朱小辉慢悠悠地说:“那个谭伯伯十分和蔼可亲,长得比我爸帅一点。” 朱春生皱眉,对儿子加这么一句多余的话很不满。 “比我爸高一点。” “行了!说主题!”朱
春生气道。 “他呀对我印象可好了,说我聪明,又乖,比小龙好,让我经常来家里玩,我还给他介绍我爸了,谭伯伯说以后还想和爸爸一起下棋,谭伯伯没人陪的,现在又退休了,老可怜了。” 朱春生有些激动:“会下棋,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缺一个棋友。” 李铁菊沉思,听小辉形容的,谭靖的父亲还真挺和蔼可亲的,不是那种太看重家世的,“你说他对你姐很满意,这又是怎么回事?” “害,”朱小辉又嘚瑟起来,“我去之前,特地在钱包里放了张姐姐的照片,谭伯伯一看,觉得这姑娘真不错,又听说是a大毕业的高材生,就更满意了,还说以后有机会见个面,一起吃顿饭。” 这把李铁菊高兴坏了,原本还以为嫁到谭靖家麻烦不断,没想到公公是个通情达理的,那婆婆一定也是很有修养的。 “小可,听到你弟的话,你也该放心了,你公公对你挺满意,改日,你抽个空,和小谭一起买点礼物主动上门拜访,然后再约个时间吃饭。”李铁菊说。 朱依可神情恹恹的:“知道了。” 谭靖勾唇,果然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先来找丈母娘准没错的。 这顿饭,除了朱依可,其他人吃的都挺开心的,谭靖也挺高兴,和朱春生喝了酒,朱依可也懒得管他,最后索性就在这里留宿了。 既然已经结了婚,两人住在一个房间也正常,谭靖光明正大地使用小可的房间,玩她的游戏,睡她的床,用她的毛巾。 半夜,谭靖将朱依可楼在怀里,“等慈善晚宴过后,就去见我爸吧?” 朱依可嘟喃:“到时候再说吧。”她是真的想有点小成就再上门,不能被他爸爸看轻了。 谭靖搂紧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盯着窗外的月光,微微蹙眉,前面还有场硬仗要打,他父亲可能会成为他们最大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