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块钱的殡葬服务费,我们五个人数钱数了两个小时,都是一毛的硬币!
真是欺人太甚!平生遇到的窝囊事也不多,这算得上一起!
葬礼和婚礼,被人们称为“红白喜事”。但葬礼做不到和婚礼一样,婚礼是喜事,婚庆行业在全国都能形成统一的服务标准!
而殡葬化的差异,注定了葬礼“一里不同俗,十里改规矩”。
也许,葬礼能够做到全国统一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首由罗浪创作的《葬礼进行曲》了。
油菜花开的季节,天气偶尔还能感受到一丝凉意,我们接到了一场葬礼,为陈州市西娲县城郊乡王楼村6岁的罗大娘执行葬礼。
这件很窝囊的事情,就是由罗大娘的葬礼而引发的!
为何引发这件窝囊事,就是因为殡葬行业不像婚礼那样简单好办,我可以这样说,殡葬活动,是民间最复杂的事情之一!这六千块钱,真不是那么好挣的!
晚饭后,我和司仪孙哥、老陈我们三个,驱车到了50公里外的西娲县城郊乡王楼村,逝者罗大娘的家里。
给我们联系“业务”的,正是罗大娘的儿子王辉,四十岁出头的样子。
“丧事办下来,得多少钱?”王辉头也不抬地问我们。
老陈一看,就知道这个王辉是个难缠的主,于是就小心谨慎起来,“老弟,这得分情况吧,看是怎么个办法?”
“怎么个办法?你们平时都怎么办的?”
“我们有高中低三个套餐,价格分别是6800、9800、12800,除了套餐,还能私人定制,私人定制这个价格就上不封顶了……”老陈平静地说道。
“行了行了!”王辉打断了老陈的话,“啥套餐不套餐的!6000块钱,管干了明天一早就来,后天下葬!”
“6000……怕是不行啊,这价格公司都有规定……”
“啥规定不规定的,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王辉冷冷地说。
“那,我们给公司汇报一下吧……”老陈看着这个人不好惹事,就示意着我俩跟他出去商量一下。
“陈老师,这家伙看起来不是个善茬啊!”司仪孙哥说道。
“我就是感觉事儿不对,这家伙我也打听了,在这一带是个不好惹的人!”老陈说道。
“那咋弄,这‘活儿’还干不干了?”我迟疑道。
“东东你记住,到咱手里的‘活儿’就不能让它跑了!你别说话,看你老师我怎么‘玩儿’他的!”
“那意思是,6000块钱管干?”
“咋能不管干,咱们团队当初成立的时候,为了开辟‘市场’,拓展‘业务’,600块钱一场服务咱也做过!”老陈说道,“我就是担心这里面的事儿会有些复杂……”
“看起来不会太顺利,这个人不是个善茬,会挑我们的毛病……”
“对,我担心的正是这个!碰见无赖,咱们到时候别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殡葬这个行业,也属于‘高危’职业,他说你、吵你、骂你、打你,你还真不能吭声,也不能还手!”
“那咱们回去继续跟他沟通?”我问道。
“走,回去继续谈!”
于是,我们从院子里回到了屋里,王辉正趾高气扬地翘着二郎腿抽着烟。
“你们商量好了?”王辉头都不抬,看着手机冷冷地问我们。
“老弟,既然你说出来6000块钱了,你的面子我肯定给!”老陈信誓旦旦地说道,“不过,老哥我也求你件事……”
“说。”
“这6800块钱,抹掉了零头,我也不好向公司交差啊……如果老弟够意思,事情办好了之后,给弟兄们几个拿条烟吧?”
“可以!就额外给你们一条烟!你们来几个人服务?”
“按照套餐标准,我们来三个人……”
“不行,来六个人!”
“老弟,这……”
“三个人不排场,给我安排六个人过来,要不然免谈!”
“老弟,你这……”
“行的话,就安排吧,就按你们那个什么套餐来办,明天一早过来!”
“唉……那好吧!”老陈干脆给他定下了,六个人就六个人!
反正公司现在业务也不多,闲人也多,不如就去我们六个人,给他娘好好办一场葬礼,看他还有啥说的!
“那,咱这边有啥风俗习惯和规矩?还有逝者的生平简介,我们回去还要写祭,准备物料……”
“这事儿都找我二叔,我没空跟你们说这些!”王辉冷冷地说,“明天早上准时来!别耽误了事情!”
说罢,王辉看都不看我们,拂袖而去!看着王辉那嚣张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办事人的态度,我们只好和他一旁赔笑的二叔沟通。
通过和王辉的二叔沟通,得知城郊乡王楼村这一带的殡葬习俗,还是和我们常见的没有太多区别的,所以就按常规的标准来办理,
无非是多增加了三个人的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