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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樯夜舟

和冬日雪地里,他说的那句话一模一样。 “所以你是,那次见面时就认出了我,对吗?”沈朝攥紧他的衣衫,隔着轻薄的里衣,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有点滚烫。 “嗯。” “所以,那句话,的确是对我说的?”沈朝伸手抱住他的腰。 “嗯。” “这么不明显吗?”李昱微微低头,望着她的发顶,缓缓阖上双眼。 沈朝坐直身体,靠得更近了些,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侧头看着他鬓边凌乱的碎发因为她的呼吸而轻微扰动。 日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落着斑驳的影,细微的寒气钻过并不算严实的门窗,裸露的皮肤轻轻瑟缩,迷离的光影落在他的侧颜,温暖到模糊。 沈朝望着他,眼睛突然胀痛,她缓慢地眨了眨眼,问:“我现在算是叩响大门了么?” “什么?”李昱怔愣了一下。 沈朝松开手臂,从他怀里抬起头,很认真地问:“你的门阖上了,还落了锁,我敲门有用么?” “我不是胆怯,也没有退缩。我知道你害怕重蹈覆辙,我在尽力地敞开我的心给你看,我想告诉你,你的不安,你的忧虑,你的漂泊不定都可以落下。” “我愿意给你,我最大的诚意。” 她的双眼不再只是黯沉的望不见边际的冬夜,空旷的平野上会有微风轻拂,冻结的江水会在幽隐的月光下悄无声息地流淌。 坦然而真挚。 他好像触碰到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伸出来的双手,还有一角柔软的热烈跳动着的心脏。 李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沈朝慢慢从他的怀抱分离,视线从他的脖颈逐渐下移,定格在放在身前的双手:“我可以很执着,可我怕敲门的方式是错误的,我不希望这会让你感到困扰。所以你,可不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有希望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吻。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住她。 只是在唇边温柔地描绘,舌尖却仿佛有细细密密的倒刺,除了深入骨髓的痒,还有细微的痛逐渐蔓延开来,她受不了这样的攻势,微微启唇,让温软长驱而入。 她有些发软,不自觉扶着他的手臂,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向后倒去,又被他揽住。 厚实的被褥突然被他拉过来垫在身后,沈朝陷在柔软之中,瘫软的腰背也有了支点,却也被裹挟得连动弹手臂的气力都失去。 气息错乱地纠缠着,沈朝稍稍离开他的唇,胸口剧烈起伏:“我找对了方式,是吗?” 他低头再次咬上她的唇,手伸进衾被按在她的后背,沿着脊柱一节一节地向上。 他的指节仿佛带着烫人的温度,酥麻从他触碰过的地方钻入五脏六腑,她大口喘着气,浑身难受得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你……能不能别摸了,我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 沈朝不想说话,更不想理他。 “告诉我,好不好?”他低头望着她轻颤的唇,绯红的耳廓,喉咙动了动,拔下她头顶的发簪,长发瞬间倾泻下来,萎靡地落满他的掌心。 “就是,就是……”沈朝被他弄得气喘吁吁,憋得脸通红也只说出几个字,难为情地抬手遮住双眼,不再看他,“就是那里啊。” 李昱的手停下来,只安静地抱着她半晌,头埋在她的颈侧低低地笑起来。 他收回胳膊,以掌心按在她的肩膀,垂首轻吻她的额头:“好了,我不动那里了。” 沈朝整个人连同被褥突然被抱起来,往床榻里面放了放。实在是包裹得太严实,在这寒冷的冬日她都浑身冒出了汗,嘴唇无意识地开合着散热气,红润的舌尖便在一开一合间若隐若现。 李昱盯着她的双唇,眼眸暗沉了些。 他抬手将她胸前散落的发都拨到身后,握着她细腻的颈后,缓慢地揉捏轻按。 颈后的肌肉很菲薄,沈朝有些难耐地轻声呼气。 “怎么了?按这里也会难受吗?”他的声音很低,说话时扰动的气流穿透耳道,颤动便从那一处烙印到整个大脑。 “那么,这里呢?”他的手绕过她的脖颈,从前面逐渐下移,而后缓缓覆盖。 沈朝霎时睁大双眼,双手还抱着他的背脊,咬着下唇抑制喉间的气息,气急道:“你碰哪里啊?” 她的碎发湿漉漉地沾在鬓角,眉眼也染上了雾气,他阖上双眼,深深呼吸一次,将她稍显凌乱的碎发拨弄开,露出干净而完整的面庞。 “抱

歉,我有些忍不住。”他歉意道。 他顿了顿,又说,“我想,我的回答已经很清楚了,对吗?” 李昱没有告诉她,只要她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大获全胜了。 她哪怕只要迈出一步,无论是出于何种缘由的一步,他都缴械投降。 沈朝平复着错乱的呼吸,直到他帮她整理好因方才的动作而散乱的发,以指作梳束起,将发簪端端正正地插回原位。 李昱将她松解的领口重新拢好,沈朝回过神来,脸上还是未褪的热意。 他就在这时笑着问她,语气很随意:“想看看我背上的伤吗?” 沈朝一时竟没有说话,手指轻覆上他的后背,她方才就触到了道道凸痕,只是不敢确认。原来当真是他受的伤。 “都愈合了么?怎么都不上药?”沈朝极力控制着双手的颤动。 李昱不在意地笑了笑:“还没愈合,血已经止住了,再缚着棉布,不甚美观。” 沈朝从床榻上起身,在里间内四处张望一圈,视线落在案几下沾血的棉布,突然想起他一开始的那句“别过来”,后面又愿意让她过来见他。 难不成就是解了棉布的束缚? 沈朝回头看他,李昱就半坐在那里,见她瞧过来就勾了勾唇角,依旧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就这么不顾忌自己的身体?沈朝气结,径直要往外走。 李昱轻蹙着眉头,指节撑在尚且留有余温的衾被,目光垂下:“你要走了?” 沈朝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咬着牙:“我去请医者。” 李昱怔愣半晌,挽起纱幔走下床榻,赤着脚走在地上没有一丝声响。 沈朝久久地没有听到声音,下一刻他就从背后将她按进怀里,他没有束发,垂首时长发就顺滑地落在她的肩上,颈侧,钻进领口,轻扎着她的皮肤,不痛但很痒。 “你被打了十杖,我也受了三十杖,心里可有好过些?”他轻声笑道。 这有什么好过的?他受了这样重的刑罚,她难道应该高兴么? 沈朝以沉默作回答。 李昱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叹,转身走到案几旁,摇了摇茶壶,还有水。也不管是凉的还是热的,倒满茶杯,他仰头一口饮下。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大抵是没有什么亲缘的。比起温情,更多的是猜疑算计。”李昱手中的茶杯落下,在案几上滚了一圈,最终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不甚在意。 停顿良久,他终究没有多说,只偏了偏头,低声道:“我不与你说这些,是怕将你拉进这污糟的泥潭中来。” “我已经走进来了。”沈朝走过去打断他的话语,环住他的腰身,没敢用力,只是隔着轻薄的空气浅浅拥抱。 她有些闷闷不乐,“更何况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愿意陪你踏进这泥潭?” 李昱的手停滞在半空,像发怔,又像在思索,最终落在她的发顶轻揉:“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脏了你的脚。” 沈朝抬头还想说些什么,敲门声却一下又一下地响起,听起来很急促。 下一刻,门就被打开,谢少游急急忙忙地冲进来,看见屋内的一幕忙捂住眼转身,心道,你们两个果然不简单。 沈朝也忙松开手,拍拍褶皱的衣襟,站得端直,镇定得仿若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李昱虽然衣衫不整,却也泰然自若得理所应当。 “那什么,我不是故意要来打扰你们的。”谢少游语速很快,“就是王妃来兰泽园了,看样子是来探望殿下,我怕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 沈朝闻言也不敢多留,跟着谢少游的脚步就往门外走,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又停下回头看,却发现李昱始终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 沈朝抿了抿唇,忐忑地开口:“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吗?” 他今天的话语,动作,是表明着他们之间还没有结束吧。 他指节在案几上轻叩,轻滑过边缘又停下,目光很轻地掠过她却没有停留。 “你到燕王府,是来见我吗?” 沈朝的心猛然漏跳一拍,她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便被谢少游着急忙慌地拉走:“还愣着作甚?人马上就来了。” 她没敢回头再看他一眼,酸涩的苦意已经在胸腔里发酵。 她来燕王府,也许有部分原因是想见他,可再怎么样,也只是顺带而已。 沈朝没有办法说出欺骗他的谎言。 他一定会一眼识破。 她不敢回答他的问题,所以

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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