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季家人却清楚,薄妄这人哪怕是薄家从外面回来的儿子,却一点都怠慢不得。
旁人不高兴起来,玩的是阴谋诡计,他不高兴起来,玩的是命。
“薄家?就是现在权势熏天的薄家?”
谷娜在一边坐下来,闻言随意地问道。
“是啊,就是现在权势熏天的薄家,鹿家早就成为过去式了。”
季曼诗对着镜子检查妆容。
谷娜听着,美目凝了凝,掠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很快淡去。
“对了,姿桦求过我几次,我让她今天再来给奶奶赔个罪,归期茶楼的那事就算过去了,你别一会看到姿桦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季曼诗叮嘱自己的弟弟。
“她搞我们拍卖行就算了?什么玩意。”季竞有些恼火。
“她冲的是那个茶楼老板鹿之绫,又不是冲我们季家,龚家也来赔罪过多次,差不多得了。”
“砰——”
一盒香水砸在地上,做得薄脆的玻璃刹那摔得四分五裂。
空气里全是浓烈的香水味。
季家姐弟看过去,谷娜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手滑了。”
她弯腰捡起来,一身华服的龚姿桦满脸讨好地走进来,季竞看不顺眼,臭着脸站起来就走。
“……”
龚姿桦面上有些难堪。
香水被打翻,谷娜和龚姿桦陪着季曼诗换了个化妆室。
谷娜和季曼诗是老同学,有很多话讲,龚姿桦插不上话,只能讪讪地走到门外透气。
她站在栏杆边往下望去,宾客们来来往往,满眼都是婚礼的浪漫气氛。
蓦地,她就见一个纤瘦却美丽的身影。
鹿之绫站在人群中,茕茕孑立,身上穿着一袭水墨风的长裙,随着她的走动,一点墨像是在她裙摆上晕染开来,如同滴墨入水,馥郁柔雅,美得有些出尘。
“……”
一见到鹿之绫,龚姿桦就气不打一处来。
被点破她指使人偷藏品后,虽然司机一力揽了罪,警方拿她没办法,可她被家人骂得狗血淋头,又是关禁闭又是数次上季家门赔礼道歉。
郁芸飞更是几次打电话给她,话里话外都是阴阳怪气地说她笨,说她蠢。
还说鹿之绫有多聪明,搭着季家的船,又爬上了薄妄的床,眼睛一好,更是摇身一变成了他的秘。
什么秘,是在办公室就乱搞的那种秘吧!
龚姿桦望着那道身影气得几乎将一口牙齿咬碎。
鹿之绫手上拿着请柬,正到处张望,似乎在寻什么人。
龚姿桦突然想到郁芸飞电话里的话,薄妄现在搞一个电视剧,找不到导演,很是苦恼,鹿之绫好像一直在帮他想办法……
她来季家婚礼难道别有目的?
谷娜不就是导演么?
龚姿桦瞬间清醒,明白过来,连忙转身往化妆室跑,“谷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