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状元玉子骞是寒门出身,来了京城还没被各方势力纳入,是女皇留给四皇女妥妥的纯臣。周洛因为月王爷当日施救之恩,两家走的比较近。
不过没等两个人把握好和月王爷结交的尺度,月王爷就很敷衍地应酬了几句,告诉他们接待的流程尽快梳理一下,弄个章程出来。需要礼部配合就去找礼部,需要钱就去找户部,如果不是非自己出面不可的事儿,就不用通知她了。
“月王爷,这性子可真豁达。”
玉子骞别看是个寒门学子,可她和周洛的交情还真不错。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还是能说几句心里话的。
周洛也笑了笑,不说子骞,她自幼就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弟子,就算月王爷和她不熟,可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心动。是的,心动。她的初次心动,给了一个女子。那是月王爷初初离宫建府,和她家离得比较近,她一眼心动,好一阵子,就守在月王府附近,想要再看一眼。
不过月王爷深居简出,很少能见到人,也是多亏了很少见,她才勉强收回理智,变成原来那个谦谦君子。
自从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周洛几乎刻意不去想月王爷了。不过她没想到,真正的考验在这里,她居然要和月王爷一起做事儿了。
随意敷衍了几句子骞,周洛也要告辞。
“不对,周姐,你这状态不对啊。月王爷不肯干活我可以理解,不过你不干活就说不过去了吧。我还想着一会儿去礼部和你一起查阅一下接待使臣的规格流程,日不过午,你要躲懒?”
玉子骞能跨越阶层和周洛成为好友,自然个人能力极为出众,不是单单凭借一个状元之名。
“明日吧,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子骞,容我缓缓,你我知交,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周洛这样说,玉子骞虽然直觉不是那么回事儿,可就像周洛说的一样,依着她们的交情,周洛地确不会坑她。
虽然玉子骞心有疑惑,不过第二天周洛的状态果然恢复如初,而且虽然昨天她们提前下班,可周洛并没有闲着,她回家请教了周大学士,得到了很多实用且中肯的建议。
两个人都是有能力不偷奸耍滑的,三天后,就把流程弄出来了。
“这个我们不能自己定吧,不管怎么说都是月王爷主持这件事儿,我们是不是该去月王府拜访了?”
写好了章程,核对过了,玉子骞笑着问周洛。
“好的,我们明日去正式拜访。”
如果说以前还只是怀疑,这次拜访过月王爷之后,玉子骞就知道,这事儿坏了!
分明月王爷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而且极为好说话,看了章程,没有丝毫意见,还主动提出,明日和他们一起去户部要经费,全程她的好友失了往日的风度,就算她在旁边尽力描补,也觉得好友大失水准。
“去我家,我们聊聊!”
玉子骞喊停心不在焉的周洛,这人真不能这样下去了,在她面前还好,明天去了户部,那就丢人丢大了。一个闹不好,身败名裂都是轻的。
“你看出来了?”
玉子骞已经成婚了,不过她的夫郎还没有从老家过来,这个家三进院子,只有一个老仆,清净的很。她和玉子骞在房聊天,不叫人根本不会有人来。
“你是怎么回事儿,入魔了?”
不是玉子骞说话刻薄,是周洛这事儿做的太离谱。
这事儿完全是周洛自己情不自禁,但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周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玉子骞拿出一壶酒,这是夫郎亲手给她酿的,算了,谁让她和周洛是朋友来着。
一壶酒下肚,周洛打开了话匣子,玉子骞越听脸色越难看,说起来月王爷才是受了无妄之灾,这事儿闹出去,月王爷的面子往哪儿搁?!
“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很努力克制了!”
酒壶里一滴酒都倒不出来了,周洛趴在桌子上,喝的酒都化成了泪,一滴滴融入她宽大的袖子里。
她不能不说,子骞不是傻子,户部的官员也不是。她自己就算了,如果把神仙一样的月王爷拉进是非口舌之中,她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你明天告病吧,我和月王爷去户部。”
玉子骞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可周洛她自己管不住自己,谁也不敢冒险。当务之急,是先混过去眼前这关。玉子骞想好了,明天之后,就天天拉着周洛去拜访月王爷,这人一眼不敢看,天天放在心里想。如果天天见呢?谁还没个毛病啊,见得多了,这种狂热的爱恋就少了吧。
至于会不会被人猜忌,玉子骞觉得顾不得了。大不了见招拆招呗。
“周姐病了?哦,没事儿,我看昨日也是你一人阐述的,讲解什么的都可以胜任。”
月王爷话很少,仪态满分,面容绝美,而且……
玉子骞收回了打量的视线,她很肯定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而且深爱自己的夫郎。可是这人是真有毒啊,她怎么会觉得月王爷越看越好看呢?!
不过玉子骞中毒不深,而且有周洛的前车之鉴,自家夫郎的预防针,她表现得还不错。
不过户部那些官员平日里难得这样近距离的和月王爷接触,今天骤然收到这样的美颜暴击,一个个看上去都魂不守舍的。
事情办得很顺利,玉子骞和户部打过很多次交道,真没见过户部给钱这样爽快过。
不止给钱痛快,一应的,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本来还以为怎么也得大半天,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就办完了。
“我送月王爷回府!”
横竖也没别的事儿,玉子骞决定豁出去了,她要和月王爷走的近点。
“不用了,你去和礼部的人交接一下,你身上带着银票,跟着我走一趟,没必要。”
钱要到手,剩下的游茹知道这个新科状元不是徒有其表,也不是纸上谈兵的,而是真正有本事儿的,她觉得就不用了客气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这是女皇留给新皇的能臣,和她走得近,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