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商行之所以能如此红火,皆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正是我们一起度过难关的时候,希望大家不吝资源人脉,互帮互助,先把今年的税交上去,来年还能再赚!”
李晖的话中之意已经很明显,就是钱多的帮助钱少的,被助者还能念着这份情,如此以后的商业往来会更加顺遂。
说白了,还是要把钱交出去,而不是想办法不交。
在座的都是商人,心里眼里都是算盘,左右衡量一下也知道李晖说的在理。
毕竟民不与官斗,更何况他们还是最末的商人,有点臭铜钱罢了,有什么资格与官论长短?
最后大家又胡咧咧了几句,又互相探个底便回去了。
陆璋苦着脸来,黑着脸走,见着人还得扯出一丝笑,别提多难受了。
不过,回去后他也想明白了,如果真的按照李晖的来,那么钱塘的商户手里的资产会被平均掉,那届时怎么评选新的首富?
除非……
他能藏匿一批!
但是又不妥。
若今年他说没钱,没有给同行匀钱,那来年凭空多出来一份资产,届时该怎么解释?
陆璋不是非要做首富不可,但是做过了首富,尝到了甜头,自然还是想着继续拥有这份体面。
因为这是他自己赚来的!不靠任何人。
那么,他便要好好思索一个办法,既不得罪同行,还能保住如今的地位。
陆璋的心思陆家人都不知道,他们也有自己愁的事。
楚瑶的病终于在半个月后有了好转,但还是缠绵病榻,借着这股可怜劲儿,求了几次陆晟铭想要唤自己的母亲前来探望,终于得到了允准。
只因楚瑶答应陆晟铭,以后帮着给他瞒着林锦兰,任他去赌坊酒楼。
可是等她见到了母亲,向她哭诉在陆府的苦日子,想让母亲带她回去,没想到一向温婉的母亲会直接给她一巴掌,留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陆少夫人脑子烧坏了,还是好好将养吧!”
什么?
楚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她的母亲吗?
她母亲怎么会不管她,不救她?
可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又提醒了她,这是真的,她的母亲打了她!
为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瑶想不明白,在爆哭中再次昏厥……
朝禄苑乱了。
相比之下,明日苑一片祥和,欢声笑语不断。
因为薛楠来了,带了好些话本,指着几本就是夸夸其谈。
“这都是我的私藏!借给你们,可不准吞了啊!”
蔺菀瑜对话本没兴趣,但为了不扫兴还是挑了一本:“我会好好看的。”
薛楠看见蔺菀瑜挑了自己曾经的最爱,立马就兴奋地想和她说道说道,可蔺菀瑜毫不留情地打断:“行了,我自己看,慢慢摸索的过程比较有趣。”
“也对!”
薛楠太好糊弄了,转头就乐呵呵地和陷入选择恐惧症的白露连推荐了好几本。
“这一本是讲纯爱的,这一本是讲将军和庶女的,这一本是宫斗的,还有还有,这一本是写寒门生与高门贵女的……”
薛楠如数家珍,讲得白露根本来不及分辨哪本是哪本,傻乎乎地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行了,都给你,慢慢看哈!”
薛楠服了白露了,最后缴械投降,奉上“贡品”。
白露喜滋滋地抱着一撂话本回屋,临进屋了,突然石山追了上来,手里是一本话本。
“白露姑娘,你掉的。”石山木愣愣的,他知道白露已经恢复自由身了,不再是明日苑的妾室,便唤了“白姑娘”。
突然称谓的变化让白露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但很快便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将话本接过来:“谢谢!”
走着走着,白露飞扬的心情带着她脚步都轻快起来。
而看着蹦蹦跳跳的少女背影,石山捂住自己的心口,他感觉自己的石头心开始跳动了!
等放好了话本,白露将自己的珍藏带上,准备也分享给薛楠。
“哇,白露!你还会写话本?”
薛楠惊呆了!她一向只是看话本,从来没想过写,顶多试着与好友们点评一二,可眼前这位不起眼甚至有点平庸的白露,竟然自己会写话本!
白露羞红了脸,解释道:“我太无聊了,就随便写写。”
确实,白露她们都不出明日苑,如果不找点事情做,那得无聊到疯!
薛楠快速将白露写的话本一目十行翻看一遍,最后重重地合上,深吸一口气,看着白露:“你,想不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