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琅辰废了。
彻底废了。
下面被搅得稀烂,以后再也不能人道了,和宫里的太监公公别无二致。
林锦兰听到大夫的诊断结果,又是“嗷”一嗓子昏厥过去,可没一会儿就醒了,醒了后又是哭又是嚎,让陆璋去杀了白露那个贱婢!
还有陆明聿!是他纵容那贱婢伤了小七,他们都该死!
陆璋和陆明聿对了一招,内伤也不轻,但此时的他顾不上医治,也跟着一起老泪纵横。
说到底小七是他最爱的儿子,也是最寄予厚望的儿子。
现在被毁的一干二净,他如何不悲痛?
等陆明聿神清气爽地出现,陆璋却拦下了要冲上去拼命的林锦兰,独自和陆明聿到了院子里说话。
这时他才发现,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与陆明聿单独地好好说话了。
“你弟弟废了。”才分开个把时辰,陆璋却好似老了许多一样,语气都沧桑了不少。
陆明聿冷笑一声:“他自找的。”
“他可是你弟弟!就算做了错事,你有必要这样惩罚他吗?”
“除了他肩膀上的枪伤,我可没动他。”陆明聿两手一摊,学着耍无赖。
“可你任由你那妾室伤了他!你知道吗?他以后就是个……就是个……”陆璋说不出口,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他以为这样便能惹得陆明聿心软,可他想错了。
陆明聿又是冷笑不止:“这不是很好?这样他就不会出去鬼混,能一心一意在家里陪着你们了,以后也不用成家,专心当你们的蛀虫。”
“你真狠心冷血至此?完全不顾亲情伦理?”
“那你呢?每年让她操办娘的生辰宴,你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陆明聿抬眸与陆璋对视,他想看他的反应,可终究是失望了,陆璋或许有情吧,但人死如灯灭,这样可笑的行为,也只能骗骗自己。
陆明聿的母亲,林海棠的生辰才是年尾,除夕夜前三天。
陆璋每年都让林锦兰操办生辰宴,一来是习惯了,二来便是塑造一个情深人设罢了,但这情有多深,陆明聿看得太清了。
“我想要的说法已经有了,你若想他们母子活命,就让他们少来我面前蹦跶,不然某一天我可不保证我手里的长枪不会长到他们的脖子上。”
“你在威胁我!”陆璋没想到他如此油盐不进,气得扬起手掌,但又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虽然没有被打,但对陆明聿来说,打不打的都没有区别,就如同一只苍蝇已经入嘴,咽不咽下都恶心至极。
“或者,你可以选择把我将陆家族谱中除名,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陆明聿淡淡开口:“左右你在我眼里,配不上父亲这二字。”
“你做梦!”陆璋断然拒绝,当初自己就没有入京城陆家的族谱,现如今他的陆家族谱上也就这些人,若第二代就出个不孝子除名,以后他还如何教育子孙?
可陆明聿却不以为然,目光扫过陆璋身后,笑道:“话不要说太早,就像我方才所说,留我在陆府,林锦兰母子早晚死在我手上,不信你便试试看。”
说着,陆明聿与陆璋高抬起的手来了个对掌:“好好想想。”
“哦你也是,劝劝你家老爷。”
陆璋猛地回头,屋檐下林锦兰一脸怨恨地盯着陆明聿,若不是有人拦着,她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脸!
为了给他夫妻二人创造“合适”的话题,真是煞费他陆明聿的苦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走出辰曦苑,陆明聿想了想,带着石头爬墙,确定里面那俩吵的不可开交之后,心满意足地回明日苑了。
真好。
谋划多年终于要脱离陆家了!
路过晚亭苑,陆明聿踌躇片刻便踏了进去。一入院门便可见到处都是成片的小竹林,将里面的风景挡的严严实实,若是如刚刚陆明聿那样翻墙,也看不见晚亭苑的主屋。
沿着小道走进去,终于在尽头看见一个草屋。
没错,是一个茅草屋,且整个晚亭苑只有这一间主屋,就好似隐匿山间的隐士所居之地。
屋前有一块空地种着各类瓜果蔬菜,被竹竿简单围了起来。
陆明聿双手负背,悠悠哉哉地好似逛窑子般审视着这个菜园,边逛还边点评:“你这吃不完就别种这么多啊,看看,都烂在枝上了!啧啧啧!”
突然,一个轮椅向他急速冲来。
“还是这个把戏。”陆明聿无奈摇头,运起内力原地高高跃起。
刚至半空,迎面而来一个黑影,一道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