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直接体会到身为魂魄的无力感。
连自己的孙女也保护不了。
“不着急，”白无常在她身后沉着道，“现在出去反而暴露了，岁岁在他们手上，如果何绣婉一发疯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就完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被献祭的。”
何慕婉觉得白无常说得在理，便只好生生忍住了心里的慌乱。
她得把岁岁保护好了。
不然怎么去见她的小儿子。
何耀祖根本没察觉边上有两个人，他把岁岁放到地上，才过去查看何绣婉的现在的状态。
只是他刚走了几步，何绣婉就自己整理好了头发，露出了那张苍老虚弱的脸庞。
“人带过来了。”
用的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带来了。”何耀祖犹豫不定地看她，“你要我把小小姐带过来，究竟是为了干什么？”
“我要长生不老啊。”
何绣婉绕过他走到岁岁面前，“邪神告诉我，这个小姑娘的灵魂很美味，只要我把她的灵魂献祭给神，就能长生不老了。”
“你又在说什么梦话？”
何耀祖觉得很荒唐，“先是说要把何慕婉的命换到自己身上，现在又出来一个什么邪神，你走火入魔了吧？！”
何绣婉没心思跟他争辩，只说：“等邪神大人现身，你就知道现在自己这样有多么愚蠢了。”
她蹲下身子，鲜红的指甲划过岁岁滑嫩的脸蛋，“真可爱，可惜马上就要死了。”
她露出一点笑意：“只要她死了，路家人的宠爱就都还是蓓蓓的。这小姑娘本来就是多余的，她的死亡可以成全所有人。”
何耀祖听不过去了，一把拽起何绣婉，“够了，她还只是个四岁半的孩子！”
何绣婉一把推开他，“孩子怎么了？谁让她这么不幸成为了路聿风的孩子？！挡了我的路，就得死！”
话音刚落，她直接从法坛底下抽出了一把降魔杵，就要往岁岁细瘦的脖颈扎。
何耀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何慕婉也是睁大了眼睛。
只有白无常还矗立于原地，只是紧握着的拳头在发抖。
就在降魔杵尖即将刺入岁岁脖颈的一刹那，岁岁眉间突然亮起一粒金光。与此同时，何绣婉猛地被一股大力弹开了，她被弹飞出去，后背撞上了柱子。
“这……”
何耀祖被突然发生的一幕震惊地半晌合不拢嘴，他跑过去，扶起了何绣婉。
何慕婉吊在嗓子里的心这才放下，“幸好没事。”
白无常松开拳头，“岁岁身上有西王母娘娘赐予的力量，这等凡人用利器根本伤不了她。”
何慕婉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自己的孙女身上居然有这种力量，这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