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气他的人多,可是敬佩他的人更多。面对一个神秘且很有能力的同僚,又掌管军械和武器,他们就算不愿意看见这张臭屁的脸,那也得忍下气焰,对他颔首笑脸。
船靠岸,火把速速两侧靠去,皂靴踏着戾气踏在船板。
两侧拱手相让,“首领”声呼啸不绝。
孙恒个字不高,长袖拢袍穿在他身上很滑稽,下船到时候差点踩上了木栈,身子往后一倾,险险踩空,万幸被亲卫护住。
他情绪不高。
西戎问心瞄着人,余光瞥见船尾本该装置着军械的货尾,心下一沉。
空手而归?
看来淮南真的变了天。
“首领?这……贾将军不是说好了两箱的火器,一打长戟,并箭雨和弓弩……”
“如何,是空船?”
难道在后面?
还是说贾敬安这厮变了挂?
他觉得气闷,都说好了这一遭回来的军械都应当是属于右令卫的,现在空船而归,他靠什么去打?又靠什么去跟西戎问心争夺副首领一职位?
井上十三郎骂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们预先已经谈好了钱,现在倒是空手而归。究竟谁是倭寇谁是强盗?
“问老子有个屁用!”
孙恒拿着酒杯狠狠砸向桌案,“狗日的贾敬安,他现在想要跟老子划清界限,老子岂能让他如意!”
江南的这些衣冠禽兽,哪个不是他用钱养着的?哪个不是他出人出力捧的位置?现在看着中央蠢蠢欲动,那个锦衣卫在淮南一手遮天,怕担干系就要踹开他?想得倒美!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
要是贾敬安敢反水,他第一个饶不了他!
“他们那边到底要干什么!不许出海,不许行动,把我们当做他手中的兵随便调遣?”
快一个月了,他们已经风平浪静的快一个月没有行动了!天天的练兵练兵,练得心痒难耐偏偏还不许出去!打打牙祭杀几个渔民都不允许!
那些个锦衣卫到底有什么本事?
一个个都都怕的不行!上次也是,仗打了一半就撤退!撤个屁!烧起来就把船往岸上开,当时要是弄死了那几个锦衣卫,现在还有这么多的破事!
“淮南戒严,各个出口全部关闭,我们的人困在城内出不来,现在要是还光明正大的拖着军械离开,我们就是靶子。”
西戎问心蔑了他一眼,用手指了指太阳穴,抱手冷笑道,“右令卫多用点脑子想事情。”
“你!”
井上十三郎提着跨步上前,抬手就要拎着他的领口,但反手间就被压住手肘附身按在桌案上,“哐当”一声,额头响,血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首领面前,怎可动粗?”
妈的!究竟是谁在动粗!
井上嗷嗷着,当着众人被他轻易制服,又羞又燥,也顾不得撕不撕得开这假皮了。
他朗声一笑,意有所指看着西戎问心。
“首领不知道吧!淮南为何会戒严!他们都说是淮南有倭寇窜动,放屁!分明是他把那指挥使身边的女人绑来了!”
“而这个女人……现在就在我们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