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单膝跪在昏暗的房间之中,将自己的呼吸努力压到最低,确保自己不会打扰到在那边的男人。
在房间的深处,一个并未点的壁炉面前,有人坐在背朝门口的宽大单人沙发上,捏着一枚棋子一下一下敲击着放在右手边的棋盘上。
他戴着黑色的手套,任何能露出皮肤的地方都被遮挡住,除了这是个男人外,完全无法判定他的年龄和外表。
仅从露出的斑驳的银白色发丝,能感觉出他或许已经不再年轻了。
男人长叹一声,对跪在身后的琴酒,非常随意地问道:“波本还活着?”
琴酒将头压得更低了,白色的长发都垂到了眼前,在地上折了一小个弯曲。
“是。”他恭敬地回应道,“波本从里面出来了,当时与……”
琴酒顿了顿:“他的恋人在一起。”
“唔。”男人指间的棋子掉落到棋盘上,他并没有再理睬,饶有兴趣地问道:“恋人?”
“是个警察。”琴酒在男人面前态度非常的恭敬,没将私下里随口的黑话拿出来说,“履历很干净,没办法推断波本是否有问题,我还在观察。”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以为,琴酒会是排除任何可能危险的性格,留他到现在,有什么别的理由吗?”
“他似乎与彭格列有关系。”
“原来如此,那确实需要谨慎。”
男人伸出手,越过棋盘,摸向了放在专门搭建的台子上的一枚水晶球,下方是红色的丝绒衬布,小心地拱卫着这颗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水晶球。
琴酒也稍微抬了抬眼,对于这个与房间格格不入的廉价摆设,从第一次见到ss时就非常不解了。
看上去只是非常普通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玻璃球,和市场上骗人占卜的水晶球差不多的大小。
然而无论琴酒来过多少次,去什么地方见到那位先生,这颗普通的水晶球都摆在那里。
贝尔摩德倒是提过一次,她说在很久之前,那个球曾经是会发光的。
整个球体都散发着能将房间照亮的光芒,非常的漂亮。让人觉得,或许在黑夜中将它带出去,甚至能照亮整个夜空。
然而这样的光,却并不刺眼。
在琴酒想更确定地询问是多久之前时,贝尔摩德闭上了嘴,又开始说些不准询问女人年龄之类的无聊的话。
那位先生的手碰到玻璃球,只在上方轻轻点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去找他更私人的资料给我,不是档案上的那种。”那位先生摩挲着椅子上的巨大的红宝石,说道,“关于他本人的性格,爱好,说话的习惯,偏好的摆设……所有的一切,我要最细致的。”
琴酒下意识皱了眉,低头答应下来:“是。”
“不用继续观察波本了,他是安全的。”那位先生又继续说道,总算扶起了那个掉落后倒在地上的棋子,将它与靠在边缘的另外四枚放在一起,“让我看看,下一个目标选谁比较好呢?”
第30章 rerth:25d
早上七点多钟,御山朝灯总算可以从医院离开了。
虽然他觉得没什么问题,但降谷零还是坚决要开车送他回家。
“这不是小伤。”上司看了他的腹部一眼,“伤口挣开怎么办?你最少在家休息三天,你最近的工作只用电脑处理就可以了吧?”
御山朝灯将西装外套的领口紧了紧,他之前的衣服被血染透,只能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回去。但是单是这样太过显眼,降谷零将自己的西装外套借给了他。
是灰色的西装,御山朝灯有件颜色差不多的,毕竟男士正装总共就那么几个种类,撞色还挺正常的。
他的长相不挑衣服颜色,哪怕是艳粉色都不会太难看,但上司的外套对他来说并不算很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