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机体终于恢复了足够的能量,尖尖耳朵的血族睁开红如秋日枫叶的双眼。
千夏揉着脑袋,还未看清楚环境,就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然后……结结实实被磕了一下脑袋。
疼痛混杂着坚硬的冰冷,让躺了很久的血族僵硬的思绪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运转。
她这才注意到——
等等,她为什么躺在棺材里?
甚至不是一般的棺材,还是相当有规格的冰棺。
周围的环境很冷,她奋力推开棺盖,才发现自己所居的地方也不一样了。
——这是一处冰窟。
周围的环境很冷,自己身为血族都有点扛不住这样的冷。
这里早就已经不是踏鞴砂了。
她在哪里?
她怎么到这里来的,看起来还被人办了葬礼……
等等。
最重要的是——人偶呢???
她那么大一个人偶呢???
明明在刚刚沉睡的那几天,她还尚未完全沉淀的感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倾奇者在身边,还总是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但是又因为她太累了,连感官也被迫变得迟钝,根本就听不真切。
但在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没有给出的答案。
她想着:等我醒来……
就去和人偶诉说自己的答案。
但是,目前的情况好像和想象中的有点偏差。
这个陌生的地方能冷成这样,又是冰窟又是冰棺的……是不是踏鞴砂,不,是不是稻妻都不一定吧。
血族灵敏的耳力在周围听了一圈,愣是没发现一点脚步声。
……真是要命。
这不会是个荒原吧?
不行,得出去。
费尽心思地找了一圈,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点蹊跷的地方。顺着冰窟的墙壁敲敲打打一阵,她用脚蓄力,猛地往上一踹——
纹丝不动。
好、好吧。
刚刚醒来使不上劲,多正常啊。
也不知道她到底被放在了多偏僻的地方,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千夏出不去,感知不到时间的流动,只是觉得好像过了很久。
因为不知道何时结束的寂寥久久不散,她半靠在冰棺上,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想——
如果体内好不容易恢复的能量消耗干净的那一刻,依旧没有出去的办法,也没人来的话……那她只能陷入下一次沉睡了。
在这样的地方度过醒来的时光……总感觉,有点不甘心呢。
她还没有见到白,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踏鞴砂又怎么样了,自己翘班翘了多久呢,八重神子这一次会不会让她收拾包袱滚蛋呢……
血族为了自我修复,在受到严重创伤的时候,身体都会自发变成耗损最低的状态,心跳、呼吸、体温……这些都会改变,几乎趋近于无。
从外观上来看,就和死了一样。
自己没有提前和他说过,他一定吓坏了吧。
一想到这,千夏醍醐灌顶,猛地清醒过来,整个人突然睁大眼睛。
她想到一种可能。
看看这棺材。
她该不会……真的被误以为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