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刘大龙的手下势力越来越大,光盘踞北山县这一亩三分地是根本不够的。
所以这两年打算往外扩展,只是也不知道如何发展。这一年多来跟合安县的几个帮派打仗,消耗同样也是不小的。现在他的手下论打架随便就可以凑出来几百个流氓小混混,但是真要说出谋划策的人却没有一人。
“龙叔,这事好解决,您没必要不需要想那么复杂。成立安保公司,就可以将人员集中在一起,您混江湖的,讲义气。成立了公司的话就按照制度来办事,您现在身边不知道有没有特别信任的人,除了元武哥之外。”
张国庆随即向刘大龙问道。
“有,有几个过命交情的拜把兄弟。现在汽运南站那边马红,也就是上次被刀扎的那个,这是刘元武二叔。管货运的老三叫李红军,也在汽运南站。上回你去过的北山县西城宾馆,那个光头罗耀辉,那是一直跟着我的兄弟。刘浩,我堂叔的儿子,管着城北的圆梦歌舞厅。另外有一个我宗室兄弟刘远,负责城东的星城之夜 舞厅。蔡勇,元武他惠姑的老公。他在罗山镇,我在那边还有个场子。这些大多数都是我几个兄弟帮着看着的”
刘大龙跟张国庆一一解释道。
“叔我跟您说,现在国家管控开始越来越严了。上次跟元武哥说过,省城上边对下面的黑色势力这几年将会有动作。您最好是在这两年将所有产业进行重组,要不然到时候北山一旦严打,您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张国庆望着刘大龙道。
“成立安保公司,将手底下所有闲杂人员集中起来,一是管制,避免闲得无聊的时候到处给您惹是生非,二就是管理到位的话,凝聚力才会越来越强。到时候您只需要派一个最忠心的人管理就行了,财务必须跟您分割开,起码这几年内最好是不牵扯到您。到时候政府一出手,您屁股干净了也将不会牵连到您。”
“第二个,做点实体,改革开放好几年了,现在人人都想下海经商,但是没有资金没有背景,更没有手段。但是这三条您都有,上边有关系,江湖有地位,不缺钱,您给元武哥铺一下路,他以后也能有所作为。”
张国庆几乎是句句都说进了刘大龙的心里,现在刘大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刘元武,而不让他沾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是不想将他牵扯进来。
只是刘大龙想的有些天真了,当国家机器启动的时候,不管你牵扯大小,都将会连根拔起。所以说他做再多也是徒劳罢了。
“国庆,你这话说到叔心坎里去了。外边人看到叔要么就是怕我的,要么就是巴结我的。但是他们不清楚的是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难处,上面的关系要打理,下面的手下要管理,关键还不能出大事情。”
让刘大龙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小伙子居然看问题如此透彻,听儿子刘元武说他还是农村出来的。可是在他的眼里,张国庆除了外表像个农村人之外,谈吐之间哪里有农村人的影子?
“所以说越是如此越是要改变,现在手底下的人跟着您是看您讲义气,讲道义,但是跟着您一直都是穷光蛋,谁都不愿意的。再说了,能挣点干净钱谁都不愿意靠天天打架搏命混饭吃。83年的时候您可是经历了的,但凡是您的运气差一点,说不定您就在大牢里面过日子。”
张国庆趁机又道。
“国庆,你说要不让元武出来跟着你干,你看咋样?”
刘大龙沉思十多分钟后对张国庆开口说道。
“大龙,能吃饭了。要不你们边吃边聊?”
厨房里刘姐探出脑袋来对刘大龙说道。
“行,走,国庆咱们边吃边聊叔尝尝你带过来的腊兔子味道咋样。”
见张国庆没有回应,刘大龙也打了个哈哈起身请张国庆说道。
三人坐在桌上又开始边吃边聊起来,慢慢的话题又转到了刚刚这件事情上面来。
“叔,元武哥,不不瞒你们说,我张国庆一个农民出身,上没有靠山,下没有资金投入,可元武哥不一样,比我高太多了,我怕,我怕到时候带不动他,辜负了您的信任。”
张国庆喝了一口杯里的酒,对刘大龙说道。
刘元武确实太高了,很多人奋斗一辈子也比不过刘元武的这种条件。
“咳,国庆你这孩子忒实在了,就凭这点,叔就得高看你几分。你还不到十八岁吧?不到十八岁你还有很多的时间,叔看人准,你以后绝非池中之物。这几年你在北山,但凡是有用得上叔的地方你随时张口,公检法叔还有几个卖面子的朋友。等你成长起来了连叔都得仰望你,元武,你自己看咋样?吊儿郎当好些年了,爹要不是为你好也不会靠着一把菜刀出的名”
刘大龙连喝两杯酒,脸上又红了几分。
原来刘大龙年轻的时也是个热血青年,身手又好。80年的时候在东城帮着劝了架后反被几个小混混追打,后来逼得他拿着菜刀追砍那些混混好几条街,硬是砍伤了三个,因此才出名。
在那时候的混子都得有名声才行,有名声才有人愿意跟着混。没有人想当混子,当流氓,只是被生活所迫而已。
刘大龙对兄弟那是两肋插刀,义气得很,所以在北山名气越来越旺。83年严打之前,也是运气好有一个北山公安局的朋友跟他喝大酒时一不小心泄了密,所以刘大龙在那年就逃过了一劫。
用刘大龙自己的话来说,他是摸着良心都没有去恃强凌弱,去为祸乡邻的。但是现在手下的人多了,你不去可管不住下边的人去,因此他这两年也开始担忧起来。
“龙叔,您说的这些都是交心的话。要是这么说,侄儿肯定是不能拒绝您的,但是这事情还得问元武哥,他要是愿意,我这边没问题的。”
张国庆与刘大龙父子碰了一杯后一口也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