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要怀孕。
——
卓醉醒来前做了个梦,梦到她求傅衍赫不要走。
醒来已是下午,脑子比之前清醒很多。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她坐起来,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喘着气。
她虚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退烧了,她不自觉的嘲笑,她也就是敢做做梦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时才发现自己还是虚弱,走到窗口去,看着外面的细雨绵绵,她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她叫他不要走的情景。
她知道,人真是不能生病啊。
小时候一生病她就幻想爸爸妈妈回来陪伴她。
而现在……
她竟然希望他留下来。
一个跟自己离了婚的男人。
一个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只是施舍了几分可怜的男人。
她抱着自己的肩膀,突然觉得有些累,便缓缓地靠在窗棂。
外面好像还有大风,她静静地望着,只希望这场发烧就这么结束,然后她又是那个坚强的人。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她叫他走,他就走了么?
卓醉心里还是有些酸涩,但是理智占上风的。
不久,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条件反射的转眼朝着门口看去。
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跟黑西裤,手里还端着杯水,就那么走了进来,然后渐渐地,在她眼前无限放大。
她一时忘了呼吸,就那么讶异的看着他靠近。
他的身影在面前越来越模糊,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滚烫,她还靠在那里,却是渐渐地失落。
是梦吧?
否则他怎么还会在这里?
“总算是退烧了。”
是他的声音。
比以往都要认真耐心几分。
卓醉看的痴了,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她肯定是太想依赖他了。
她肯定是太害怕孤独。
太害怕一个人被丢在随意的地方,然后到死都没人收尸。
她强忍着胸腔里的热涌,就那么一直仰望着他。
“哭什么?”
他的手到她脸上,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问她。
她还是那么直直的望着他,甚至神情也是严肃的。
直到,她感觉到触摸自己脸上的手是有温度的,她才慢慢回过神来,疑惑的喃呐:“傅衍赫?”
“是我。”
他也肃然望着她。
卓醉回过神来,人却怔住了。
他怎么会真的在这里呢?
不是叫他走了么?
她缓缓地垂下眸,脑海里却浮现出自己在梦里一直叫他不要走,还哭的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