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栩轲也没有反驳,他现在只想想办法救下余灿,无论用什么办法。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可以来挟持我,没准还有机会离开。”时栩轲说完示意警员们向后退几步,自己把腰间的手枪也递给了一旁的李阔,看起来很有诚意。
他刚想上前几步,却被于恒开口阻拦,“站住!你别想骗我,我知道就算我拿着刀,也不一定打得过你!”
“那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女朋友在你手上,你想让我怎么做呢?”时栩轲的表情很真诚,几乎骗过了所有的人。
就连余灿都有些恍惚,觉得时栩轲的确就像一个为了爱人可以付出生命的痴情人。
“你们的感情很好,只可惜美好的东西注定都是会被破坏的!”于恒的眼神忽然变得阴狠,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她们都该死!要不是她们我的妻子也不会疯掉!”
时栩轲看着精神明显不正常的于恒,打算赌一把,听精神病院的护士说过,于恒对唐明丽很好,不仅每周都会去看望,而且还特别痴情。
“如果你愿意放过我女朋友,你的妻子我以后会去看望,你不希望以后你的妻子彻底的变成一个疯子吧?她要是没有监护人去照顾,病情一定会越来越糟糕的!”
时栩轲看起来很慌乱,似乎余灿被挟持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一边激动的对于恒劝说着,一边慢慢的朝他走近。
于恒在时栩轲提到唐明丽后,神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也似乎有些动摇。
余灿和时栩轲交换了一下眼神,她还记得时栩轲教给自己的防身术要领,在感觉到于恒的力气变小的同时,余灿一边用力的按住他拿着刀的手臂,一边朝他的脑袋撞了过去。
于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余灿撞的有些头晕,虽然刀子被打落在地,但就在时栩轲冲过来的同时,于恒还是扯着余灿一起朝窗外跌了下去。
“小灿姐!”李阔站在距离时栩轲他们最近的位置,眼看着余灿被于恒拽到窗外,整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就在余灿觉得整个身子已经跌出去的同时,手臂却被用力的死死拉住。
“时哥!”余灿睁开眼,看到时栩轲大半个身子挂在窗外,双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没事了,别怕。”时栩轲一边安慰着余灿,一边在其他警员的协助下把余灿拽了回来。
在重新回到地面之后,余灿发现自己的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朝楼下看了看,于恒已经被楼下的警察和救护车拉走。
“时哥,于恒他应该不会摔死吧?”余灿看着楼下的草坪,觉得于恒还是有一定生存几率的。
“和他说的一样,不死也得半残,也是他自作自受。”
时栩轲也才松了一口气,他曾经遇到过太多比今天还要惊险的场面,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
看到余灿的身子被拉出窗外的那一刻,时栩轲觉得眼前似乎黯淡了很多,而余灿就是昏暗里唯一的色彩,还好他抓住了她的手。
“对了,孙玲呢!她难道也被于恒处理了吗?”余灿还是第一次有些害怕见到尸体,她不敢想象孙玲也会被于恒制作成那样可怕的怪物。
“小李,打开暗室,孙玲应该还在里面,动作快一点!”时栩轲觉得于恒应该来不及处理孙玲,毕竟像于恒做的那种换头一样的手术很复杂,他不可能在一夜之内就做好全部的调整。
余灿站在时栩轲的身后,她很希望孙玲就在里面,又很担心看到她此时的样子。
随着暗室的门被打开,房间里面的布置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简直就是个小型医院啊……”李阔忍不住开口说道。
暗室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四处的环境看起来和医院差不多,到处都是医疗设施,干净整洁,但幽暗的灯光下却看起来有些阴暗诡异。
“小李,叫医生上来,有人需要救治。”时栩轲挡在了余灿的身前,他注意到房间最里面的手术台上似乎正躺着一个人。
“孙玲!”余灿还是从时栩轲的身后看到了手术台上的孙玲,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整个人被牢牢地固定在手术台上,嘴巴被胶带全部粘住。
看到孙玲的脸并没有被动刀,余灿心里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小心的撕下粘在她嘴上的胶带,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颊,轻声安慰道:“没事了,都没事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孙玲被余灿从手术台上解开了束缚,整个人都崩溃的扑进了余灿的怀里,大声的哭嚎着:“小灿,我真的好害怕,那个人就是一个疯子!”
余灿感觉孙玲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没有松开她的双手,而是直到医生赶来,才陪同着她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时栩轲还要留在现场收集证据,余灿怕孙玲的情绪失控,所以便一直陪同在她的身边。
“小玲,我先联系一下你父亲,他一直很担心你。”余灿看着坐在救护车里的孙玲,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谢谢。”孙玲的声音有些嘶哑,因为哭喊了太久,她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余灿觉得坐在自己身边的孙玲此时看起来特别脆弱,不过能从于恒那样的罪犯手中幸存下来,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事情了。
孙维的手机很快就被接通了,救护车里很安静,电话里传来父亲焦急的询问声,孙玲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小灿警官,我女儿有消息了吗?”
“她现在很安全,正坐在我身边呢,叔叔,您可以放心了。”余灿把手机递给了孙玲,示意她和父亲说几句话。
余灿坐在一旁看着父女二人电话里的关心和紧张,也难免有些动容。
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亲情体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似乎都是家里有些多余的存在,现在除了余卓思对她还算关心,家里的其他人并不在意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