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久久微微迟疑了一下,没有取证工具,也没有手套,看来只能徒手上了所幸现在这个时空也验不了什么dna,倒也不必太担心会污染证据。
谢久久小心翼翼的拨开被鲜血浸透的毛发,然后轻轻将头颅凹陷处的那一点儿异物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
景云谣凑上前来,瞧着谢久久手中的东西。
“是花瓣”谢久久仔细辨认着手中的证物:“好像是菊花瓣”
细窄的花瓣被捣烂了大半,浸着浓烈的血腥味,勉强才能看出形态。
没有证物袋,谢久久想了一下,转向景云谣:“公主殿下,我怀里有手帕,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拿出来”
“麻烦。”
景云谣颇为嫌弃的瞅了瞅她沾了血的双手,最后勉为其难的从她衣襟里将手帕拿了出来。
“喏,给你。”
景云谣只当她是打算拿帕子擦手,递了过去。
“帮我铺在地上,谢谢。”
谢久久请求道。
景云谣却是秀眉一挑,不耐烦起来:“谢久久,你有完没完,居然还敢吩咐本宫做事”
谢久久有些无奈,刚想解释,却见一旁的景云毓一言不发的将她手里的帕子拿了过去,然后按照谢久久的要求铺在了地上。
“这样可以吗”
景云毓温声问道。
“谢谢”
对上他,大抵是原身同他之前的种种传闻,谢久久总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谢久久小心翼翼的将提取到的花瓣搁在了帕子上。
景云谣盯着那瞬间被染了血的上好锦帕,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脱口而出就道:“谢久久,你是不是有病”
谢久久没有理她,而是将从雪球儿头部伤口处又翻检出来的一小枚花瓣,一同摆在了手帕上。
谢久久继续检查着其他可能遗漏的证据,然后在雪球儿的后脚的肉垫儿上有了发现
那是一小块沾了血的泥巴。
将那一块泥巴从肉垫儿上刮了下来,谢久久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来,正想再继续找找更多的线索,却见一只白玉似的手凭空出现,然后那如削的指尖轻轻捻起
了一小撮儿土
怕他污了证物,谢久久本能的打了一下那只手,阻止道:“这是证物,不能乱碰”
那人似乎没有料到她的举动和态度,动作一顿。
谢久久下意识的看去,却正撞上男人漆黑如墨的一双眼瞳,谢久久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说到最后一个“碰”字时,声音便不自觉的弱了下去。
被她打了手的人,是景云毓。
谢久久突然觉得刚才打向他的那只手有点儿烫。
谢久久忍住了想要摩挲那一小块皮肤的冲动,按捺下心头那一股异样的尴尬,重申道:“那个定王殿下,这是证物,不能乱碰”
景云毓深深望着她,一双锐眸像是要望进她眼底一般,谢久久只觉得自己在这样的目光之下,仿若要无所遁形,正自别扭间,男人却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那漩涡般幽深的目光不曾落在她身上一般。
“抱歉,本王不是有心的。”
男人语声淡淡的向她道着歉,清凌如玉的嗓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