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久久有些讪讪然,想要解释一下证物的重要性,张了张嘴,却最终没能说出口,只道:“没事儿”
景云毓看着她动作轻巧的收拾着方才被他碰过的泥土,突然开口道:“这应该是红松土”
“什么”
谢久久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水葡萄似的一双眸子里满是藏也藏不住的惊喜:“定王殿下,你认识这种土”
“这是花土。”
景云毓迎向她灼灼视线,缓声补充道:“用来种菊花,最是适宜不过。”
听他这样一说,谢久久眼中果然又是一亮。
“那你可知道,宫中什么地方有这种花土吗”
谢久久问道。
“这个季节,还能够养住菊花的,就只有暖房了。”
“暖房”
谢久久听他言辞之间竟然将花瓣这一因素也考虑了进去,可谓大大的缩减了搜查的范围,顿时一喜:“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景云毓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旁的景云谣却是抢先疑问道:“你问暖房干什么”
“谢小姐是怀疑害死雪球儿的凶手是暖房里的宫人吗”
沈之怀心中虽也有了猜测,却还是向谢久久确认道。
“什么”景云谣反应激烈,一头露水:“你说害死雪球儿的凶手是暖房里的宫人”
震荡之余,景云谣突然意识到自己貌似是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后知后觉的,心中顿时有了种被排斥在外般的不快,再开口之时,语气自然不善:“你凭什么认为凶手就在那边”
“我也只是推测”
谢久久自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尽责尽责的向她解释自己的推断:“雪球儿的脚上沾了花土,以及它头部伤口处的菊花瓣,都证明它生前曾经去过暖房”
“雪球儿平日里本就喜欢去那边玩耍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景云谣显然对她的推测十分不以为然:“这根本就不能断定凶手就一定是暖房的宫人”
面对她的质疑,谢久久倒没有急于证明些什么,反而肯定了她的话:“你说得没错”语声一转,“但既然我们现在确定了
雪球儿生前曾去过暖房,自然应该过去调查一下,或许会有更多的线索和发现”
她这样心平气和,有理有据的跟她摆事实讲道理,叫景云谣一时倒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但一想到要让自己承认她说得对,景云谣心里便是不痛快也不乐意,郁闷了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道:“就算像你说的,凶手真的是暖房里的宫人,可那里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那么多,你怎么能判定谁就是凶手呢”
对于这一点,谢久久却早已有了调查的方向。
“我猜测凶手身上可能会有抓伤。”
“何以断定”
沈之怀问道。
“你们看这儿”
谢久久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抬起雪球儿的前爪儿,向其他几人展示道:“它指甲里的这些碎屑,应该是人的皮肤组织,我怀疑,那人行凶之时,曾经被雪球儿用爪子抓伤过,而凶手的身上,一定会留有这种痕迹”,